的狭窄道路,往前狂奔而去。

然而刺客数量实在太多,这个方法并没能持续太久。

范周臂上中了一箭,直接从马车上滚落了下去。

失去了车夫的马车依旧在急速狂奔,不知过了多久,喊杀声渐渐消失,密密雨声哗啦啦传来,伴着马儿一声惨烈嘶鸣,车厢再度静止不动。

雨声越发清晰。

伴着风声,木叶摇摆声,以及深重无形的杀机。

“太子殿下,请下车吧。”

有人高声喊了句。

江蕴松开攥着袖袍的手指,拂平衣摆,起身,推开车门,以十分优雅的姿势,慢慢步下了马车。

雨丝立刻争先恐后的落在他青色衣袍和青色发带上。

他睁着乌黑瞳孔,静默的立在雨中,望着这位于半山腰的空旷地带,以及周围持刀而立的数十道杀手身影。

杀手们大约也没料到,车中走出的会是这样一个如玉一般,看起来脆弱又美得惊心动魄的人,一时也愣了下。

江蕴甚至抬眸,平静无波的问了句:“你们是来杀我?”

“不。”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你。”

被这极端的美所震撼,杀手中,一人破天荒粗声回应。

江蕴点头。

道:“多谢。”

既是活捉,便会有所顾忌。

于他而言,足够了。

雨丝已经将他青色发带洇透,那如玉面孔,在雨水冲洗下,美丽圣洁如观音。

他眨了眨眼,缓缓自腰间抽出一柄细长如银的软剑,道:“得罪。”

得知江蕴并未往江都方向,而是出了陈国国都,一路往东北而去,隋衡立刻意识到,江蕴真正要去的地方是暮云关。

“没想到,他倒挺聪明的。”

陈麒主动揽下截杀的任务,作为献给隋国的第一份投名状。

如陈麒承诺的那样,陈麒不仅提供了有关江国第一情报机构飞鹰阁的重要军事情报,还同时提供了涉及另外江南五国的核心情报。

隋衡对此人刮目相待,不由笑吟吟问:“陈二公子有此才干,便是在江南也当有一番作为,为何甘心受孤驱使?”

陈麒眼底锋芒毕露,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对骥才而言,殿下就是骥才期盼已久的明主。”

“是么,可孤听闻,江南诸国的公卿名士,都是奉那‘德名遍天下’的江容与为主,你为何不去效忠他?”

陈麒道:“那只是他刻意营造出的虚名而已,实际上,此人心胸狭窄,人品低劣,无才无德,所谓的美名与美德,都是伪装出来的,根本不配为江南之主。而殿下战功赫赫,英明睿达,才是骥才想要效忠的天下之主。”

陈麒还表示,愿意出面说服另外五国,全部效忠隋国,让江国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隋衡当场就封了他军师之位。

这已是各国军中除主帅外,地位最高的职位。

因为陈麒提供的关键情报,飞鹰阁几处重要据点接连遭受重创,暮云关前线和江都的消息传递也被切断,隋衡立刻传令隋军大将,让陈列在黄河北岸的十万隋军趁着江国军队未反应过来时,连夜渡河,直取暮云关。

暮云关相当于江国北境的门户,只要拿下暮云关,江都指日可待。

隋衡现在身边最信任的心腹谋士叫徐桥。

徐桥道:“这陈麒口中的江容与,似乎与传闻中大为不同。莫非,这江蕴当真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伪君子?”

“可此人能用金兰盟将江南六国紧密团结在一起,并屡屡破坏殿下的南征大计,也绝不可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隋衡不屑道:“就算不是草包,也只是个满腹算计的奸邪小人而已。”

樊七很少见主子如此咬牙切齿的评价一个人,悄悄问徐桥:“殿下似乎很恨那江国太子。”

徐桥点头:“主子征战四方,战无不胜,唯独在那江国太子手里吃过几次亏,两年前黄河渡口一战,还险些被其手底下的谋士射伤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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