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的曲调,从不让他为了钻研琴技,去学悲伤之曲。他喜爱圆满,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和乐,看不得这种母子分离的痛苦之事,即使是鸟也不行。

江蕴现在在齐子期眼里,和一只柔弱无依、受人欺侮的雏鸟没有什么差别。

齐子期爱心发作,一把握住江蕴的手,道∶"你今日就跟着我回府,他就是再嚣张,也绝不敢到段侯府去要人。"

江蕴的手永远是微凉的温度,和齐子期掌心的滚烫完全不同。

江蕴愣了下,不大习惯和隋衡以外的第二人,如此亲密的肌肤相贴,即使他们之间…江蕴慢慢抽出手,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就不劳公子为我费心了。"

齐子期急得不行,以为江蕴是担心会连累自己,才故意推辞,还想说什么,侍从在外面道∶"公子,该您登城楼点灯了。"

烈王无子,齐子期出生后,为了表示对段侯的信任和器重,烈王赐姓段侯公子国姓,一应吃穿用度都按照齐国正经的公子来。点灯祈福这种本该由齐国公子来做的事,也委任于齐子期。

齐子期只能作罢。

让江蕴一定要在车中等他回来,就和老仆一道推开车门出去了。齐子期还特意吩咐护卫,不准任何人靠近他的车。

高台之上,琴音还在继续。

那是世间任何美好语言都无法形容出的美妙曲调,若世上真有有凤来仪,凤凰和百鸟一定会在此刻被吸引过来,落于那座高台上。

江蕴靠在车壁上,终于能静下心,安静欣赏那空灵婉扬的琴曲。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清和圆满曲调,能听到这一曲圆满,他也应当高兴的。

江蕴忍不住又想起了方才城门楼下那匆匆一瞥。

他瘦了些,目光却比以往更锐利更冷酷,短短数日,周身散发的气场与威势更重了,是江北太子应该有的样子。

田阕亲自带着人迎到城门口。

望着高踞马上,容色冷酷的年轻太子,他勉强扯出一个笑,问∶"殿下不是说明日才到,怎么连夜过来了"

傍晚时田阕收到隋衡的亲笔书信,称有太子府的小妾逃匿到了齐都,让齐国交人,措辞严厉,隐含威胁。

齐国眼下和隋国算不上敌国。

但隋国已是当之无愧的江北霸主,连王上近来都有意和隋国交好,前阵子才特意遣使赴隋都,试探隋帝态度。

田阕已经听闻隋国朝中的变故,明白颜氏倒下后,隋衡这个太子就是隋国朝堂上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的存在,想要和隋国建立友好邦交,就必须讨好隋衡这个太子。

隋衡手握三十万骁勇善战的青狼营铁骑,纵横无匹,江北诸国无不闻风丧胆,齐国即使军事力量不弱,也没必要自讨苦吃,去得罪隋国。

但私藏隋国太子的小妾,这个罪名不算小,田阕不敢擅自做主回信,本打算等浴神节后,去请示段侯意见,谁料守将就来报,隋国太子带着一列骁勇善战的铁骑,夤夜抵达了齐都,亲自来讨人。

田阕一个脑袋两个大。

王上整日在青雀台饮酒作乐,几乎已不理国事,段侯又在凤凰台上为百姓弹琴祈记福,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迎人。

最重要的是,他对这整件事,仍旧处在云里霉里、摸不着头绪的状态,不明白这位太子怎么就笃定他的爱妾一定是逃来了齐国。

"给他们看过画像了么"

隋衡眉眼冷沉沉,问紧随身后的徐桥。

徐桥的内心并不比田阕好到哪里。

自打小郎君突然失踪,他们殿下这两日就陷入了疯魔状态,先是让大理寺捞遍了整个骊山九曲十八湾,尸体没捞到,险些把年迈的大理寺卿折腾地崩溃投河,又于今早信誓旦旦道,小郎君一定是逃来了齐国,还命令他立刻给齐国写信要人。

无凭无据的,徐桥那封信写得甚是心虚。

隋都距离齐都并不算近,小郎君柔柔弱弱的,如果选择坐车,根本不可能那么快逃到齐都。但隋衡不考虑这些,隋衡坚持认为江蕴逃来了齐国。

也许是他曾与齐都青雀台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缘故,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找一个方向,目标。

徐桥前脚刚把信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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