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殿下的寝具太陈旧了,该换一换了。”

这叫什么话。

隋衡心里咯噔一下,这套寝具,分明是前两月母后刚派人送来的,怎么能称得上陈旧。

这分明是在借着寝具暗示他什么。

“另一套呢,是不是也要晾晒?”

宫人摇头,说容与殿下没有吩咐。

只说晒殿下这一套。

隋衡心脏痉挛了下,当时这两套寝具,明明是一道送过来的,一个是青色麒麟图样,一个是暗金吉祥纹图样。

低调奢华,又符合两人身份。

既然陈旧,就该两套一道换才对,只换一套算什么。

这分明就是在暗示他无疑了。

隋衡忍着心梗问:“府中日光最好的地方,在何处?”

这回是嵇安代答:“院子正中央最好,等午后日头西移,就该挪到书房那边了。”

书房。

这两个字犹如重锤,击在太子殿下心口上,轰然作响。

这是要将他赶到书房?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揭过。

隋衡脑中纷乱如麻,同时有些脑壳疼。

昨天他还在嘲笑太医院那般老东西被泼辣赶到书房睡,没想到今日这等悲惨事就应验在了他自己身上。

看来今日一早不与他同进早膳,也是有内情在的。

宫人见太子明显神色异样,忐忑不安站在原地,屏息敛神,不敢再随意动。

“殿下,这……”

“依他说得办吧。”

“是。”

宫人忙抬着寝具下去了。

隋衡收拾妥当,自骑马去上朝,今日不算很正式的朝会,所以时间定的晚一些。走到神武大街上时,恰好遇到徐桥。

徐桥而今已荣升三品大将,每日也得按部就班地上早朝。陆陆续续的,又遇到几名武将。武将们恭敬的和隋衡见礼。

徐桥策马紧随在隋衡身侧,关切道:“殿下这是没休息好?”

隋衡揉了揉眉心,这让他怎么说。

“咱们的事,被发现了。”

这话怪怪的,徐桥头顶飘满雾水:“什么事?”

“还能什么,与你喝酒的事。”

“……”

徐桥不得不为自己辩白两句:“前日殿下不是说,是闲来无事,才找臣出来喝酒么?怎么,容与殿下找您后账了?”

“也不全因此事。”

隋衡便把昨日经历简单说了遍。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不介意,可孤总觉得,他心里一定在责怪孤。你经验多,赶紧帮孤分析一下。”

徐桥想了又想,道:“会不会是殿下多想了?”

隋衡没说话,忽问:“你和嫂子吵架时,她可曾丢过你的寝具?”

徐桥大为震惊:“怎么,殿下寝具被……丢出来了?”

“孤只是打个比方。”

“唔。”

徐桥道:“那自然是有的,别说属下了,就是前阵子,听说韩相也被他夫人赶出房间,在书房睡了好

几天呢。”

“那他们最后是如何和好的?”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韩笑那脾气,出了名的好,定然是把相夫人又哄好了吧。而且,如今韩府又新添了个大胖小子,就是再大的气,也得不叫事了。不过,殿下问这个是?”

“随便问问而已。”

徐桥点头。

“那就好,属下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殿下寝具真被丢出来了呢。”

隋衡:“……”

隋衡尽量显得不那么做贼心虚问:“此事,算严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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