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

范周询问江蕴的意见。

日照关山,晴空万里,年轻的太子缓带青衫,轻轻一笑,道∶"既是隋国太子殿下心意,孤收下了,替孤谢他。"

"是。"

范周立刻命人去传话。

范周特意将公孙羊叫了过来,让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江蕴身边。

公孙羊武艺高强,  且视隋衡为仇雠,听说对面隋国太子可能对殿下意图不轨之后,立刻双目锐利如电,密切关注着隋衡一举一动。

隋衡头束抹额,伸着条大长腿,懒洋洋坐在徐桥身边,问∶"孤看起来有那么像个登徒子么""徐桥一言难尽看他一眼∶  "殿下以为呢"

以前骂人家丑八怪伪君子,现在自打见了人家真容,  就总无缘无故总往人家太子跟前凑,若他是江国那边的谋士将领,  也得防贼一般防着。

徐桥说完,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转头一看,才发现隋衡眼睛竟有些发红。

徐桥愣了下,  问∶"殿下怎么了"

隋衡嘴角笑意消失,道∶"孤心里有些难受。

"方才,孤看到……他是用左手拿的梅子。

徐桥再度一愣。

旋即反应过来什么。"殿下是指,  江国太子右臂的旧伤……"

隋衡紧抿着嘴角,  没有说话。

但徐桥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隋衡幼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在颜氏阴影下,因为颜氏控制,连一匹自己喜欢的马都无法做主,所以后来少年掌军,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朝堂中立稳脚跟后,对于自己喜欢珍视的东西,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控制欲。用皇后的话说,就是狼患子护食。

喜欢的东西,决不允许旁人碰一丝一毫。

可如今,那件一直放在掌心的珍宝,却被他自己给狠狠摔了下,他心里怎能不难受。

"孤真是个混账,为什么离得那么近,却一点都没有认出来呢。孤明明都已经看到了他的手。

那双挽弓射箭,纤长如玉的手。

也许是看惯了他提笔写字,秀丽风雅,所以,根本没有想过,那双手,也可以挽长弓,射利箭。

"江容与。"

隋衡念着这三个字。

"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孤不知道的。"

孤一定要了解关于你的一切。

你有倾世容貌,倾世才华,倾世风采,本该活得比孤更张扬恣意,而不是隐在帘幕后,任由天下人去揣测,诋毁。

又一名隋军大将将箭准确射入了方孔,将士们发生如雷欢呼,四周气氛喧嚣热烈,几乎将冬日厚重的深寒都盖了过去。

"紫龙骨。"

隋衡道∶"孤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再给孤找紫龙骨出来。天涯海角,无论哪里都好。就算世上只剩最后一株,那一定是孤的。"

徐桥郑重点头。

"殿下放心,属下必竭尽全力。"

隋衡另让人去将陈国国主叫了过来。

陈国国主战战兢兢垂袖立在一边,肥胖的脸上全是汗。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隋衡∶"孤给你三日时间,立刻将陈都那座招贤台给孤推倒。若是多留一块砖,孤唯你是问。"

陈国国主一愣,没想到是这事。

他苦着脸∶"三、三日可三日,下臣都赶不回陈都去。

隋衡看他一眼。

陈国国主顿觉颈间一寒。

诺诺点头∶"是,是,下臣立刻着人去办。"

陈国国主跑着就往回走,他一大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大喘着气吩咐左右搀扶他的侍从∶"快快,给寡人传信回陈都。"

回去途中,陈国国主遇上了陈麒。

过去两年,他一直活在这个心肠歹毒的庶子阴影下,但今日,陈国国主腰杆突然就挺直了,他得意的瞥一眼陈麒,而后哼着小曲儿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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