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父开口了。

 “我认为该给他换一种惩罚。”

 池虞停住了脚,似乎没听真切,转过身看着靳父,挑眉问:“您说什么?”

 靳夫人心里大叫不好,连忙打圆场。

 “你叔叔昨天应酬到很晚,现在酒还没彻底醒呢,他胡说八道的,虞虞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难得强硬一回,靳父打算硬气到底。

 “我清醒着呢。他好歹是个男人,就算做了错事,也罪不至此,虞虞给叔叔个面子,换种惩法。”

 靳夫人暗暗瞪了丈夫好几眼,就怕池虞被他没头没脑的僭越之言给惹怒。

 池虞倒是没恼,还是一张笑脸,只是有些为难的皱了皱鼻子。

 “可是叔叔,他在作为一个男人前,首先是我的贴身保镖,保镖的指责是保护好雇主的安危,他擅离职守,让我差点死掉,这点惩罚,很严重吗?”

 靳父只隐隐约约从靳夫人嘴里得知池虞这次受伤,是被绑架。

 至于伤得多重,并不知情。

 她说自己“差点死掉”,想来应该受了不少罪。

 靳父思虑迟疑的功夫,靳夫人扬着僵笑走到他身边,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疯狂给眼神。

 赴池家家宴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要是因为他嘴贱搅黄了气氛,她回去跟他拼命!

 靳父清了清嗓子,决定向池虞服个软。

 就说自己刚才走了个神,讲的都是胡话,让她别放在心上。

 他将要开口,却见池虞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叔叔难得上门做客,总不能让长辈败兴而归。这样吧,就按照叔叔您说的,换种惩法。祁朝。”

 一直站在池虞身后的祁朝低下头,等着大小姐的命令。

 “去找点碎玻璃片给祁朝跪,青砖地面还是太凉了,有热血涌出来,膝盖不至于受冷。”

 她一言惊呆了几人,像是没看见靳家三口瞠目结舌的表情,笑着望向脸色无比难看的靳父。

 “还是叔叔体贴,我都想不到这一层呢。”

 靳父活像刚吞了一块滚烫的热铁,被噎得满脸通红,红到发紫,紫里泛青。

 靳夫人闹不准池虞是生气还是没生气,怕多说多错,拉着丈夫快步往屋子里走。

 靳尧走慢了一步,路过池虞身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恶毒。”

 池虞耳尖,捕捉到了。

 她冷笑着伸出脚,靳尧没有防备,抬脚向前的瞬间被狠狠绊住,差一点就摔成狗吃屎。

 他狼狈地站稳身体,愤怒的用手指着池虞:“你——”

 池虞挥开他的手,讥讽道:“你再口无遮拦,小心下次这份恶毒降临到你身上。”

 说完,她便绕过靳尧,走进了屋里。

 靳尧站在院子里生闷气。

 这期间他看见那个叫祁朝的手下用簸箕装了满满的玻璃碎片,放到齐珲的膝盖下面。

 齐珲的表情特别平静,不怨不恨,就那么直直的跪下去,只闷哼了一声,就又恢复了无波无澜。

 真是有病。

 主子有病,保镖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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