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玲向来是个急性子,离开翠居院后,她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再拖下去,说不定王家的聘礼就要送上门了。在亲事还未定下之前,她得想法子断了这门亲事。让她嫁给商户之子,哼,除非下辈子。

 夏芙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情,这件事搁谁身上都不大舒服,更别说心高气傲的二小姐了。

 不过,将军和大夫人都认准的亲事,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呢,况且连沈姨娘都没法子,刚才在翠居院,听沈姨娘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打算放弃了,二小姐却还是一意孤行,半点听不得人劝,这可如何是好。

 夏芙迟疑了一下,小声道:“二小姐,刚才沈姨娘都说了,那位王家的家世不错,想必你要嫁的那位公子人品应是不错的,你是将军的女儿,将军即便再如何听信大夫人,总归也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倘若把事情闹大了,惹了将军不快,眼下的情势,对二小姐是十分不利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倒了霉,她这个丫鬟自然也不会好过,能劝则劝一点,可千万别惹急了这位主子才是。

 “住嘴!”

 夏芙被苏锦玲冷冷的白了一眼。

 “怎么,母亲她怕惹麻烦劝说我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个丫鬟也要如此,当真以为我就该嫁给商户人家是不是?”

 面对苏锦玲的质问,夏芙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认错:“二小姐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说话间,身子吓得都哆嗦起来。

 明知道二小姐在气头上,她还往枪口上撞,要不是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着想,不想被受连累,她才懒得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现在被骂了,心里悔啊。

 她声音颤抖的说道:“二……二小姐误会了,奴婢从未这么想过,奴婢只是不想看着你被将军责怪,故才斗胆说了那些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奴婢……奴婢不说便是了。”

 苏锦玲此刻心情糟透了,也懒得听她解释,摆了摆手,对她说:“行了,你左右不过是个丫鬟,量你也没这个胆子,起来吧。”

 主子发了话,夏芙这才应声起来,躬身退到一边,轻易不敢再多嘴一句,免得又要被主子骂。

 说话间,苏锦玲眼前一亮,貌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对夏芙吩咐道:“严雪身边那位丫鬟,你可记得?”

 夏芙狐疑的看着自家主子,不明所以的问道:“奴婢记得,只是好端端的,二小姐怎么突然问起玉俏那个丫头来了?”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玉俏,那个丫头仗着主子狐假虎威,很是霸道,还为此被大小姐教训了一顿,这样记忆深刻的事情,她又如何不记得。

 只不过,二小姐突然问起此人,是何缘故,难道……

 想到这里,夏芙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愿并非她想的那样。

 苏锦玲清了清嗓子,俨然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和刚才气急败坏的女子判若两人,她慢慢说道:“你去找玉俏那丫头,向她打听二皇子最近的去向,记住,这事要悄悄的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办砸了,即便你是我的丫鬟,我也不会帮你说话的。”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夏芙十分为难的回道:“二小姐,严家大小姐和咱们苏府一向不对付,她身边的丫鬟玉俏怎么会透露二皇子的行踪给我们,这件事,奴婢恐怕……”

 话说到一半,苏锦玲听着很是不快,她打断道:“和严雪有过节的是苏锦昭,谁都知道,严雪对三皇子爱慕已久,偏偏最后娶了苏锦昭,这件事让严家那位大小姐颜面扫地,要不是她是严阁老的孙女,如妃又怎么会多看她一眼,让二皇子娶她,无非是想借机拉拢严阁老,好稳固二皇子在朝中的地位。而我与严雪,仔细算来的话,其实并无什么过节,况且,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只要肯花银子,我不信玉俏那丫头不松口。”

 这番话听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

 夏芙略略沉默了片刻,才道:“二小姐既然这么有把握,那奴婢立马着手去办,玉俏每月初十便去出来采买胭脂,明个正好是初十,奴婢便去她常去的地方等她,就算说破了嘴皮子,奴婢也会帮二小姐把事情给办成。”

 眼下,权衡之际,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件事了。就算到时候事情没办好,她只管往玉俏那丫头身上推便是了,就说那丫头软硬不吃,而她自己最多被主子责骂一顿,总不至于赶出府去。胭脂和碧桃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一个被乱棍活活打死,一个则送去官办,没一个好下场的,当初就是不够聪明,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她可不能步她两的后尘。

 二小姐的脾气不好,凡事得顺着来,若是开罪于她,她在府里怕是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她底下的那些小丫头又时刻找机会在主子面前露脸,万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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