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七有多惨,  从这一夜几乎没停过的龙吟嚎叫声中就能听出来。

众神唏嘘,这位当年也是龙族的独苗啊,想当初差点拆了天宫,  妖皇那是连一句都不忍指责的,  结果现在,  被追着打了一夜。

但一想到就因为他的错误灌输,导致现任独苗对自己的身份有了误解,  又觉得这一顿打还是挺该的。

不过最令众神震惊的并非是龙十七和雪觅,而是时渊的态度,  昨晚时渊与龙族几位的僵持,后来将雪觅抱走时微妙的神情,动凡心是没跑了。

就是龙族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啊。

天宫中的妖神殿里,  龙十七可怜兮兮的跪坐在大殿中央,妖皇坐在上座头疼的看着他:“雪觅那时候才多大点,你就跟他说这些?”

龙十七也悔啊,悔的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他对族中的龙女好奇,  我就稍微跟他说了说,谁曾想他就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

他还想哭呢,他那么大一个崽儿,  竟然是因为当年自己无心的一句话,  白白送到了时渊的手中,呜…本来还可以在身边多养个几千上万年的,结果这么早就要被叼走了,  谁能懂他的痛!

古溪看向妖皇:“现在怎么办?”

一旁的星茴道:“能怎么办,  先把雪觅带走,  把这思想纠正过来!”

龙十七仰头看向妖皇:“要是纠正不过来呢?”

妖皇怒目而视:“纠正不过来,  就再把你打一顿!”

龙十七深深叹气,现在天宫里就星茴和古溪,但妖界还有一堆龙等着呢,他决定找机会偷偷溜走躲一躲,要不然再皮粗肉厚的,也经不起群殴。

因为时渊喂了解酒的药,所以雪觅并未因为仙酿醉酒而昏睡几日,第二天早早就醒了,过于实沉的睡眠,让他一醒来就觉得身上无比轻松,似乎还带着饮酒后飘飘然的余韵,于是赖在床上不想起。

时渊拿着浸湿的帕子上前给他轻轻擦着脸,雪觅还为了方便他顺手,一边脸擦完便扭过头露出另一边脸给他擦。

时渊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会享受。”

雪觅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完全不记得自己酒后的事,只记得之前说宴席散了,就众神归位各回各界了,于是拉着时渊的衣袖看着他:“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北穆安顿好了,留下了足够多的养魂之物,再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他画些生机符送上来,在这天宫中无人打扰,北穆也能静心修炼,空空也能安稳养魂,只等神魂养凝实后,去轮回池转世了。

正盘算着天宫里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完的雪觅,突然听到时渊朝他道:“雪觅,你觉得救命之恩,是不是必须要以身相许?”

雪觅奇怪的看着他:“当然不是啦,救命就要以身相许,那姻缘线岂不是乱套了,救命的恩情是一码事,终身大事是另一码事,两者岂能混为一谈,这一次空空救了多少人,都对她以身相许,这乌空空也收不过来啊。”

原本以为是小崽子认知错误,没想到他竟然分得清,这让时渊心情颇好,于是噙着笑意道:“那童养媳是怎么一回事?”

雪觅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捂嘴,瞪大了眼睛,渊渊怎么知道童养媳,难道是他昨晚说了什么?可他竟然半点都想不起来昨天喝了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时渊将他捂着嘴巴的手拉了下来:“嗯?要对我以身相许?”

雪觅脸颊爆红,耳朵也染上了一层绯色,眼神游移地不敢看时渊。

见他闪躲起来,时渊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自己说过的话不认账了?”

雪觅心头一慌

,扒开时渊的手,一扭头就钻进了旁边的被子里,还用脚努力地踢了踢,想要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起来。

时渊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等他终于把自己藏好了,这才笑着道:“如果有人说话不认账的话,那这个童养媳我可就不要了。”

雪觅连忙冒出一个头来看着他:“那,那如果认账,这个童养媳你就要了?”

时渊佯装考虑道:“这我就要考虑考虑了。”

被子一撒开,雪觅就往时渊的身上扑:“你如果要的话,那我就认账的。”

时渊眉头一挑:“这是赖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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