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姜幼安的嘴就没有停过。

其实第一世她不是啰嗦的人,相反的,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她的性子偏内敛,是因为前世的影响,所以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她就忍不住多话。

马车抵达目的地,姜幼安下马车后,便看到考场外站着很多学子以及他们家中的长辈。

她转身看着神色淡淡的墨扶白,又忍不住叨叨道:“小白,这三天时间里,你莫要吃生冷的食物,以免肚子不舒服耽搁考试,还有啊,冷了要注意保暖,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姜幼安踮起脚尖,把墨扶白身上的大氅拢了拢,“护膝我给你装好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觉得有压力,就和平时那般发挥……”

巴拉巴拉,后方马车下来的龚玉燕忍不住多看姜幼安两眼。

丫头真能叨叨……在王府就没停过。

而且,把自己的话都给说了,她说啥啊?

墨扶白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垂着一双漆黑而潋滟的美眸凝视着小嘴儿就没停过的姜幼安。

姜幼安怕他冷,拢紧他的身上的大氅不说,这会儿又给他整理着额前的碎发,又拍拍他肩膀上的飞絮。

眼看她停下不过片刻,嫣红的唇又开始轻启,墨扶白低声道:“小姑娘,我知道了……”

“噢……”姜幼安又把手钻进大氅里,去握墨扶白的手,在触碰到他微凉的手部肌肤时,她皱了皱眉,“是不是穿少了?手怎么这么冷?”

她似有点懊恼,又道:“早知道便让你穿那件有薄绒的长衫了……进去后,多喝些热水,可千万不要感染风寒知道吗?”

龚玉燕:“…………”

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啰嗦,怪不得儿砸会嫌弃她。

墨扶白只是直直看着姜幼安,没有说话,但他眼底的光是柔和的。

姜幼安又摇头,“不对,还是少喝点水,不然老跑茅房,影响你发挥……”

说着说着,姜幼安才发现就自己在说,小白也没个反应。

“呃,你不是嫌弃我啰嗦了?”

墨扶白微微颔首,“是啰嗦……”

姜幼安刚想收回自己的手来着,墨扶白却是先一步反握住她的手,“我不嫌弃……”

说着,他的嘴角还扯了下。

尽管稍纵即逝,但姜幼安却是看到了。

她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唇角也是微微一扬,“小白,你一定要加油啊!”

“嗯。”

一旁的龚玉燕捂住自己的心口,张嬷嬷瞧见,低声问道:“夫人,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龚玉燕摇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我是心酸,儿大不中留,往日我多说一句话,儿砸便嫌弃的转身就走……呜呜呜……”

张嬷嬷:“…………”

不远处。

从家里徒步走到考场外的姜锦南怔怔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尽管他听不到小六在说什么,可是看到她那就没有合过的唇,便能猜到她会说什么。

那一霎,姜锦南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抽疼。

鼻端也在发酸。

过去私塾也会举办一些比赛。

偶尔他来了兴致也会参加。

小六知道后,会比她还要紧张,追在他的屁股身后,告诉他要怎样……

若是遇上天冷的时候,她会提前准备好厚袄子,以防他感染风寒,也会叮嘱他不要乱吃东西。

要是天热了,她拿着扇子,站在他身边不断的扇着风,总会问他热不热。

他总是不耐烦的吼她。

你能不能闭嘴。

你话好多。

你好烦。

持续一个时辰手不断摇着扇子,手怎么会不酸?

寒风里,她探着上半身张望着,等着他归来的身影。

而这一切,都被他给狠狠摔碎在地上。

姜锦南也才明白,原来失望是一次次累积而成。

可他也做不到,像她所言,从此与她划清界限,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余生都将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

少年袖袍里手,隐隐发颤着。

他看着那抹粉色的身影,薄唇微动。

“小六……”

要不是现场的人有点多,姜幼安都想钻进小白的怀里,给他暖和暖和。

想到这里,姜幼安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转头朝着不远处看去。

一眼便看到那衣着朴素的少年。

只是在看到少年额头上结疤的伤口时,姜幼安微微愣了下。

姜锦南的脚步是下意识朝着姜幼安所在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姜幼安却是收回了视线。

“妙妙,听说吴道长今天抵京了,不过找他的人肯定多,咱们过两天再去找他……”

“娘,吴道长肯见我们吗?”

“怎么不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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