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一下子语塞,说不出话了…

冢道虞淡然的说:“有办法总好过没办法,管不管用是另一回事,想得出办法的人总有机会,若遇事连办法都没有,就不用提能做成。”

说着他站起来,继续拿起锄头去挖地:“所以千万不要小看那些总是遇事能想出法子之人,他们或许会错一时,但不可能错一世,而不敢想办法的人连错的资格都没有。”

卫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郁郁的回道:“我知道了将军,日后还按照世子说的半。”

冢道虞点点头,不再说了。



杨洪昭也是打过仗的人,虽说他不是主帅,都为带兵之将,执行大将军冢道虞的军令,可战场经验还是丰富的。

他站在船头,迎着春风不时观察河面情况。

他“请”了几个苏州当地渔夫做向导,其中一个战战兢兢汇报着:“朝廷的官老爷,以现在的速度再过两天就能到鞍峡口了,过了鞍峡口就能见到苏州城…”

杨洪昭点点头,让他退下。

苏州他去过,但走的不是水路,他招招手,旁边背着令旗的传令兵连忙靠过来。

“下令,全军扬帆,减慢速度。”

传令兵走后,他的儿子杨建业,也是神武二厢第七军指挥使,不解的问:“父亲,我们都快到江州,为什么要减速,兵书不上可是说兵贵神速,这么做没道理吧。”

杨洪昭看了他一眼,严肃道:“兵贵神速不假,可也要动动你的脑子,苏州人敢在京中行刺皇上,那就必然料定我军会来,早有防备,快与慢又有何用?

敌军有防备,我军就不能冒进,我们顺水而下,进易退难,若是冒进过急,遇上危险想要回撤都来不及,起帆缓进最为保险。”

杨建业听完不屑的撇嘴:“父亲,也用不着如此谨慎吧,苏州厢军不过数千,我们有精兵过万,强弩无数,战船上百,哪有会败的道理。”

“逆子!”杨洪昭大怒:“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怕那几千酒囊饭袋的厢军吗?不通世事而骄狂妄言,日后迟早要吃大亏!”

杨建业被骂了一顿,一脸不服气。

杨洪昭看他的样子,越看越气,回头盯着前方水面,沉声道:“你可知当初吴王作乱起兵多少?”

“这自然知道,带甲之士过五万数,能战之人十数万。”杨建业得意道,对于这些历史他是死记硬背过的,身在武将之家,景朝每一场大小战争他都熟记在心,双方是谁,如何取胜或为何失败等等,只为有一天能驰骋沙场。

而如今机会来了,父亲却反而胆小怕事,减慢进军速度…

杨洪昭摇摇头:“哼,你那是道听途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吴王出兵带甲之士不过两万!”

杨建业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是…”

“明明十数万众?”

杨建业点点头。

“那是他一路裹挟对朝廷心有不满的百姓和各路人士!”杨洪昭重重道:“所以到了京都武关外,他便有了十数万众可战之师。”

“这…这这…”杨建业呆住了,结巴的说不出话,事情和他所想所闻的似乎不一样。

杨洪昭说完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脸上:“你给为父记住!出征在外,可怕的并非刀枪甲胄这些表面光鲜的东西。”他说着拍了拍杨建业一身打理得整整齐齐,擦得一尘不染的黑褐铁甲。

然后用拳头捶了他儿子的胸口:“怕的是人心!安苏府全境过百万户,若是民心有变,别说区区十万之师,百万都有!你给本将打起精神来,一入苏州境内,半刻不得有失。”

杨建业神情恍惚,连忙点头。

杨洪昭这才回过头,他最怕的就是苏州民心向背,鞍峡口据渔民说是大湾,水流湍急,若苏州想抵抗到底必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过峡。

他不是傻子,如果他们能平安果了鞍峡口,摆开阵势,带的都是精兵强将,甲厚兵利,根本不惧苏州人。可他最怕的就是对方也不是傻子…



苏州北城门已经半年多没有开过,原因很简单,出了北城就是迷山往南一代,那里的百姓先受叛军之祸,又遭厢军劫掠,早就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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