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看见李环,李环也见着他。

出乎意料的他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寻常一般看了一眼,然后还对他拱手一笑,见人家这么礼貌李坏自然礼貌回礼。

李环虽在笑,李坏却清楚他内心的情绪。

就是再装模作样在李坏面前也会有破绽,情绪的表现在脸部很多微小细节,这些东西如同本能,是骗不了人的,所以面对有这些知识的心理学家,普通人细微面部表情就会将内心真实情绪出卖,伪装是没用的。

就像刚刚李环虽在笑,可他明显眉毛下垂,两眼皮间距离缩小,笑容前后前额有皱纹,嘴唇因紧张而微颤,显然是愤怒和厌恶的情绪表现,就算脸上再怎么笑也骗不了他。

这是个记仇的人,李坏在心中默默记下。

不一会儿宫里太监带着各种点心和饮品来慰问众多皇孙,糕点李坏不懂,只知道那些用陶瓷壶转的饮料大致有蜂蜜水,梅汁等等。

按着顺序几个太监很快就到了他们这边,李坏替狄至也要了一份,让他受宠若惊。

在场的好几个都是孩子,有些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骑马时候还要一个人扶着,一个人牵马,真的是做做样子罢了。

李坏闲极无聊随口问狄至:“出城的时你们还要检一遍吗。”

狄至摇摇头:“世子,这自然不用,进城的时候检过,城中又无箭支,出去自然不用检。”

李坏点点头,也对啊,检一次就够了,来回检是浪费时间,逻辑上说得通。

可他隐约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仔细想来是检一次就够了啊,好像没什么问题。



等了小半个时辰所谓吉时还没到,有皇孙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跟陪同的下人闹起脾气来,小孩子发脾气不知轻重,又是打又是掐的,好几个下人被小孩子掐打得鲜血淋漓,可也不敢支声,只能低着头任由小主人打闹。

对于孩子来说那真只是在玩闹,他也会当做玩闹,扭曲的世界观从此树立。

长此以往他们也会真将这些认为理所当然,小时如此,长大些便可以将人命也当做玩闹了,所以这样的时代高门大户草菅人命反而寻常了。

狄至看着那边皱起眉头。

“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李坏问他。

狄至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你别看他们挨这下狼狈,在府里肯定是月钱最多的下人,出了高门就是富贵人家。”李坏说。

狄至扶了扶腰间的刀,平静的说:“若让我那样,某宁愿死。”

李坏看一眼他的脸,顿时有些诧异,因为从面部表情看,他说的是真话,他说不定真的宁愿死,这样的人在哪个时代都不多。

李坏好奇的问:“你家是哪的?”

“启禀世子,小人籍在江州。”

“江州人怎么会来京城。”

狄至叹气道:“家中老父不过村夫汉子,小时候有一年江州收成不好,日子没发过,跑来京城投靠亲戚,亲戚推荐我入了禁军,从此便再没回过江州。”

李坏对他又高看几分,禁军一都百人,他一个都头差不多也是后世连长之类的级别,关键他父亲只是农夫,那他就正是靠本事做到如今位置的,对于常年不打仗的御林军来说可不容易。

不一会儿,终于有太监来传话,所有皇孙再次披挂上阵,集合长春正殿门前,李坏也要暂时跟他狄至他们分开,因为禁军不得入宫,他们只能等在外城。



长春大殿内,众多皇家子女汇聚一堂,九十岁的太后坐在正案,屁股下和后背都加垫一大堆丝被,枕头,不然老人家根本坐不住。

老人目光混浊,花白的头发稀疏,肌肉已经开始枯萎蜷缩,平时精力不济,今日难得精神,皇后和后宫诸妃陪着她,皇帝也坐在侧席,福安则侍立身后。

儿孙满堂老人自然高兴,虽多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但见每个儿孙献上的礼物都会高兴的点头,然后说上几个字。

“奶奶,这是孙儿费尽力心血从西域寻来的红宝石夜明珠,晚上放在房中可代膏烛,昼视之如夜星。”礼让众多兄弟姐妹先送礼后,太子也上前呈上精美礼盒。

这夜明珠足有鸡蛋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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