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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绚丽的晚霞逐渐被深蓝色的夜空替代,繁星点缀其,还有隐隐约约的微弱光线溢于天际线,路边昏黄色的路灯照亮四周。

沈砚坐在公交车上,侧目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浅浅的映照出少年的半边眼脸,窗外的风景和建筑一闪而过,五彩的霓虹灯迅速的划过他的脸庞,转瞬即逝。

他掌心还托着那袋子糖炒栗子,还有些余温在,袋子里的几十颗栗子因为车子的晃动而发出细碎的声响。

公交车停在了人民医院附近的一个站点,离人民医院还有些距离。

夜间的街道上行人不算多,车辆眨眼的瞬间呼啸而过,带起他柔韧的碎发,他走了约莫五分钟不到,便拐进了人民医院。

沈父还在医院的病房上修养,他的腿上绑着石膏,像个肿胀的大香肠一样,挂在床尾处。

病床的面前有个电视机,有些老式,里面放着十年前的奥运会,沈父靠在病床上,眯着眼睛惬意的看着前方的电视,还挺入神的。

他的病房里面还有其他两个人,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身子骨很差,另一个是刚做完手术的年轻人,沈父和那个年轻人都为了老人家着想,一个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小,一个戴着耳机刷视频。

沈砚走进病房里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药水味让他呛了一呛,他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候才适应,这才走进去。

沈父见沈砚来了,原本还沉浸在奥运比赛紧张刺激的氛围里,一下子脱离了出来,他手掌撑在被褥上直起身子,沈砚见此放下手的栗子,急忙去扶他。

“爸,最近腿还疼吗?”他问道。

沈父摆摆手,一副无奈的表情:“早就不疼了,要我看,赶紧让我出院吧,这医院住着不是也费钱吗?”

说来他也惭愧,好几年前的时候沈母腿脚刚出过问题,花了不少钱,结果现在他的腿脚又出了问题,家里刚攒的钱,一下子又支出了不少。

他轻叹了一口气,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想着总比没命好。

沈砚并不在意,笑了笑,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得等你好全了才能出院。”

沈父知道自己的儿子孝顺,心里一暖,也没反驳他,他想到了之前沈砚给他打电话说,他找到了那个好心的女孩,便急忙说:等我出院了,我一定第一时间买点礼品去感谢你的那个同学。”

沈砚脑一闪而过了苏桃的脸,他坐在病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手指抵在苹果上削着皮,边和沈父说话,他嗯了一声,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父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每学期开学的第一次月考之后都会有一次家长会吧?到时候我这伤也差不多了,刚好可以去看看她。”

沈砚依旧点了点头,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他手的苹果皮削的很干净利落,一圈一圈的顺着苹果脱落,沈父倒没在意他的冷淡,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性子一向如此。

沈砚从小就安静内敛,不怎么和别人交流,但做任何事情都靠谱的很。

他啧啧了几声,随后目光瞥见了放在柜子上的那一袋子糖炒栗子,他刚刚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解的问:“这是你买的吗?”

他倒是有些惊讶,沈砚勤俭节约久了,很少买这种东西,有时候劝他买,他都死活不愿意的那种。

沈砚手的苹果皮断裂,他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拿纸巾擦了擦手,随后拎起糖炒栗子的袋子,递给了沈父,他斟酌了一下语句,说:“算是吧。”

沈父看出了他有些不对劲,他好歹比沈砚多活了二十几年,小孩子的心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朋友给的?”

沈砚对于自己的父亲一下子看穿自己的想法有些诧异,他愣了愣,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自己和苏桃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对方一直在帮自己,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很微妙,有时候沈砚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她相处。

但至少,他并不排斥她。

他想到了今天白天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苏桃确实是有些变化的,她能感受到她从卫生间回到医务室之后,整个人心情好了很多,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至少不会一直像之前那样,对他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

毕竟他帮苏桃结账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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