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有点怕,可她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那只是意外,与您无关,您也不知道冯公子落马时会摔到脖子。”

魏曕没有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出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冯腾。

父王听闻冯腾出事,亲自去卫所探望,然后当着一群武官的面,拔刀要砍断他的腿替冯腾赔罪。

有那么一瞬间,魏曕不确定父王是不是在演戏。

也许父王只是为了彰显他对这些武将的器重,故作姿态。

可如果那些武将阻拦得不够及时,父王会不会真的砍断他的腿?

他只是一个庶子,就算真的残了,父王也不会太在意吧?

就连母亲见到他,第一句也是他怎么那么不小心。

唯独殷氏,会这么说。

只是,魏曕没有心情再谈及此事。

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闭上眼睛道:“睡吧。”

殷蕙就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更冷,变得比刚刚成亲的时候还冷,并不是只对她,在衡哥儿面前,他也很少会笑了。

二月里,燕王犯了牙疾。

一开始,殷蕙心里是有些解气的,什么公爹,明明魏曕没犯错,却那么对待魏曕,就该吃点苦头。

可魏曕是个孝子,燕王身体不适,他也跟着着急。

事实证明,做孝子没好报,魏曕跟着几个兄弟去伺候燕王,全都被燕王轰了出来,真是不讲道理,好像是儿子们害得他牙疼。

等燕王的牙疾持续到三月,曾经魁梧健硕的王爷快瘦成了皮包骨,殷蕙终于不再暗暗庆幸,但她也没有办法。

三月初九是衡哥儿的周岁宴,因为燕王牙疼,府里不好大办,那么重要的周岁宴,澄心堂冷冷清清。

殷蕙就眼看着魏曕绷了一天的脸,只有衡哥儿,什么都不懂,该吃吃该笑笑。

后来王府寻来一位叫袁道清的神医,总算将燕王那颗坏牙给拔掉了,笼罩整个王府数月的阴云也终于散去。

其他人都恢复了笑脸,只有魏曕,继续把自己封在冰里。

这年六月,大房的孟姨娘生下六郎,大房人丁兴旺,越发显得澄心堂冷清了。

许久没有单独见过魏曕的燕王,终于又见了儿子一次,却是嫌弃儿子屋里的子嗣太少。

魏曕虽然心里觉得父王多管闲事,但还是请杜郎中替殷蕙检查身体。

什么都不做,最后被父王嫌弃的人该变成她了。

杜郎中给殷蕙开了两副调理身体的药。

殷蕙第一次喝的时候,苦得直呕。

见魏曕看过来,她忙道:“没事,就是不太习惯,多喝几次就好了。”

说完,她又喝了一次,这次看起来还好。

魏曕吩咐金盏:“备几块儿蜜饯。”

他来后院的时候少,大多时候殷蕙喝药的情形,他都看不见。

可魏曕知道这药不好喝,到了年关,汤药没见起效,她人倒是瘦了一圈,瞧着可怜巴巴的。

“明天起,那药不用喝了。”夜里,魏曕对她道。

殷蕙紧张地看过来:“为何?”

莫非是觉得她大概不会再生了,要纳妾了吗?

魏曕只是不想她再吃苦。

对上她慌乱的眼睛,向来胆小的女人,这会儿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魏曕就把她揽过来,在她脖子处嗅了嗅,嫌弃道:“都是药味儿。”

殷蕙身体一僵,刚想也闻闻自己,魏曕就……

既然他不喜欢药味儿,殷蕙就断了药,说实话,她也不喜欢喝。

她运气还不错,京城的太子死了,建隆帝立了皇太孙,公爹气得不行,暂且也没有功夫盯着她的肚子。

魏曕就倒霉一些,与其他几个兄弟一起,不断地挨起公爹的骂来。

直到四月底,金国来犯,公爹的怒火终于转移到了敌国身上。

别看公爹前面一年多都冷落魏曕,真到了要打仗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魏曕的好,要带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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