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堂只有他们夫妻两个,现在多了一个衡哥儿,终于有家的样子了。

“娘她们都说,衡哥儿长得像您。”

夜里,殷蕙也会依偎在魏曕怀里,说一些儿子的事。

魏曕大多时候只是嗯一声,表示他有在听,如果他觉得需要嘱咐什么,则会直接说出来。

殷蕙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澄心堂就是她的家,无论在妯娌们那里听到什么闲话,不舒服也只是一阵,只要看到可爱的儿子,只要夜里魏曕抱抱她,殷蕙就舒服了。

没想到七月里,公爹点了魏曕与世子一家去金陵给建隆帝祝寿。

金陵那么远,魏曕这一去可能要三个月才回来。

他是殷蕙在燕王府第二亲的人,更是澄心堂的主心骨,殷蕙很舍不得,魏曕临行的前一晚,她又哭了。

魏曕就看着怀里的她不停地掉泪疙瘩,每一滴泪里都装着对他的不舍。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难得调侃一次:“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哭成这样?”

殷蕙趴到他肩膀上,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

魏曕默默地笑了,他在父王心里可能都没有多重要,母亲虽然会把他当命根子,却不会再这般抱他。

只有殷氏,会如此舍不得他。

魏曕托起她的脸,从她的下巴开始亲了起来。

离开平城的两个多月,魏曕经常会梦见她与孩子,梦里的她总是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比孩子还勾着人的心。

皇祖父送了歌姬给他与大哥,魏曕一个都没收,很多男人都好色,稳重如大哥也不例外,魏曕却难以接受。

一个陌生的女人靠过来,无论是美是丑,他都避之不及。

唯一的例外,就是殷氏。

终于离开金陵,魏曕归心似箭。

回京那日正赶上二嫂生女,耽误到快黄昏,魏曕才又在澄心堂见到了她。

她抱着衡哥儿,在外面恪守礼仪,这时候见到他,眼睛好像会说话。

魏曕抱抱衡哥儿,就叫她去浴房服侍他沐浴,才走近浴室,她便从后面抱上来,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背。

“我不在的时候,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魏曕将她拉到面前,提起她的下巴问。

殷蕙摇摇头,没什么难以忍受的委屈,就是想他。

她想,魏曕也想,夫妻俩抱在一起,就像再也分不开的藤。

这次魏曕回来,带回了建隆帝赐给他们小夫妻俩的金银珠宝,也只有这些,反倒是世子魏旸,还带回一个孟姨娘。

殷蕙暗暗地高兴,越发觉得魏曕好了起来。

紧跟着,公爹安排魏曕去西北护卫所当差,这差事虽然要早出晚归的比较辛苦,可这说明公爹看重魏曕。眼瞧着魏曕意气风发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殷蕙想,继续这么下去,她与魏曕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有滋味儿吧。

然而事与愿违,冬月里,魏曕与西北护卫所指挥使冯谡的儿子冯腾切磋,冯腾意外坠马,成了一个废人,燕王请来各地的名医,都无法治好冯腾的病。

冯谡向燕王请辞,带着妻儿离开平城,去外地寻医了。

冯谡一走,公爹也撤了魏曕副指挥使的职位,换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官职。

自此,连着一个月魏曕都没有踏足后院,直到要过年了,他才来了一次。

因为见面次数少,殷蕙将他的消瘦看得清清楚楚,想当初他刚接了副指挥使的差事,世子与二爷还专门来澄心堂祝贺过他,现在魏曕被公爹冷落,那两位兄长又会如何看待魏曕?

别说什么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也会暗暗较劲儿,做弟弟的厉害就显得两个哥哥平庸,做弟弟的失去荣耀,哥哥们看似同情,心里不定怎么幸灾乐祸的。

殷蕙不知道魏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光她就被二嫂奚落了好几次。

殷蕙都难受,何况魏曕?

白日他太冷,殷蕙不敢安慰,夜里歇下后,殷蕙第一次主动钻进他的被窝,抱住了他。

“何事?”魏曕语气很淡,像一个主动把自己冻住的人,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不需要任何外来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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