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带着晨起后还未清醒似的沙哑,摩擦着她的耳朵。

手掌熟悉的温度放在她的胸口,温暖着她的心房。

唐惟妙睁开了眼,她躺在床上,辛涟正在给她掖被角,见她醒了,拿起床头的热饮送到她唇边:“压压惊。”

温度恰好,热而不烫。

唐惟妙喝完茶,心跳恢复了正常。卧室的门锁掉了,辛涟一脸凝重看着她没合上的抽屉,末了,他捏起眼药水,对她说:“过期药品不要用。”

唐惟妙红了脸。

她日子过得比较随意,并非她没有这个意识,而是很多时候,根本想不起这些细节琐碎。

“锁我明天修。”他说。

“如果你……同意的话,”辛涟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像在躲避她的注视,想看又不敢,只是用余光留意她的反应,“我想替你整理房间。”

“嗯?”唐惟妙坐起身。

“你可以全程陪同,你的东西我不会乱扔。”辛涟说道,“但有些安全隐患……可能会危害到你的健康。”

就比如那瓶过期的眼药水。

唐惟妙:“哦,好的……”

辛涟摸了摸口袋,掏出小烟盒,又是一愣,把烟盒也扔了。

唐惟妙:“你……抽烟?”

“会戒。”他说。

辛涟打扫房间让唐惟妙很舒服,至少视觉上非常爽。

他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目标确定后执行力吊打她十条街。他思维敏捷,身手矫健,会快手分类家用物品,连垃圾也分类打包……包装袋都能扎得方方正正,外表干净整洁。

唐惟妙怀疑,之前自己吃的那份工作餐,就是辛涟亲手打包的。

唐惟妙就像个小尾巴,跟在辛涟身后欣赏他干家务的风姿,等到最后,她蹲在辛涟身边睡着了。

辛涟打包好所有的废弃物品,拉开门,轻轻吹了声口哨,几只鸟飞来,帮他清理了。

他看了眼还蹲在原地睡觉的唐惟妙,她头一点一点,差不多就要进入深睡眠了。

辛涟洗干净手,换了件裁剪宽松的衬衫,解开袖口的银袖扣,卷边挽好后,他抱起唐惟妙,把她放回了卧室床。

唐惟妙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半睁开眼,睡意迷蒙地看了眼辛涟,圈抱住他的腰。

辛涟维持着这个姿势,眼中闪过一丝金芒暗光,平复后,他轻咬住唐惟妙耳垂厮磨,轻声道:“晚安。”

气息喷洒在唐惟妙的耳畔,带着如同檀香般沉雅的味道,如烈火灼烤沉香后留在余烬中的干燥芬香。

这是凤凰情动之时的气息。

辛涟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她脸颊旁的碎发,贪婪又嫉妒地看着这些不听话的发丝,压下身体中的炽烈火,只烧成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依依不舍握着她的手,闭上眼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贪恋着她的气息。

她的指尖被情动雄凤的味道遮盖,凤凰的味道霸道张狂,包裹住属于她的甜美芬芳,小心的在这一寸的肌肤上宣告主权和占有欲。

这使辛涟更加贪心,他松开手,慢慢起身,回到还遗留着人类男性气息的房间,他唇边一抹不悦的笑,讥讽自己想要完全占有唐惟妙的丑陋,连她兄长都要嫉妒。

他用残留着唐惟妙气息的指腹,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一夜失眠。

可悲的凤凰本能。

人类无法嗅到气息的标记,他们的感官被弱化。而妖保留了气息争夺的本能,尤其他这一支的凤凰。当爱上一个人,会疯到连爱人的气息都想完全拥有。

也唯有他能理解那些为爱人疯掉求死的同类,若是爱人离去,属于她的气息也会渐渐消失,这对凤凰而言,是最残忍的离别。

当爱人气息完全消失掉,凤凰也会像失了绳索的风筝,那一缕芬芳再也嗅不到,无法忍受痛苦的凤凰只剩死路。

未心动前,他刻意训练自己的理智,天真地认为自己会和父辈,和他这一支的其他凤凰不同。

但现在,还未得到承诺的心动初期,他就已这般狼狈

——我完了呢。

辛涟垂下眼,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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