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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无人,床头柜上放着一根漂亮的金色长羽,羽毛下压着一张薄薄的工作证。

工作证上有他的证件照和名字,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唐惟妙愣了愣,展开看了。

——我去交接工作,很快回来,不会逃。

唐惟妙怅然若失,揉了揉头发,她把辛涟的工作证挂在自己身上……她见鬼似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睡裙。

她……不是光着吗?什么时候穿上的衣服?

她把脚放进拖鞋里,慢慢站了起来,感受了会儿,没有察觉到不适。

尝试着走了两步,她有些不敢相信,之后又加大步距,垮了两步。

真的好轻松!

明明昨晚她难受过,想把辛涟推出去,又不舍他离开身体,哭得一塌糊涂。

昨晚她根本控制不住,有一种积蓄多年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被释放梳理和满足了,所以哭得忘我且舒服。她记得她还抓着他垫在身体下方的翅膀,一边哭一边指着让他看:“都、都……湿掉了,我、赔你……”

那个时候,他表情很古怪,好似在忍笑,但她说话,他会停下来,很耐心地听她说。

“这就恢复了?我身体素质真强啊……”唐惟妙慢吞吞移动到水池旁,挤上牙膏,抬头照镜子,镜子里的她编了头发还挽了起来,头发上别着一小簇毛茸茸的羽毛花。

唐惟妙:“……”

她忽然想起,约莫凌晨的时候,辛涟用热毛巾擦拭她,连指尖都没放过,还帮她梳了头发。她被圈在怀里,半睡半醒时问他几点了,他声音很轻,说还早,她放心地睡过去了。

所以他给她换了衣服还梳了头发甚至拔了羽毛做了发卡送她?这是他们非人类的什么奇怪仪式吗?

发卡很好看,独一无二的凤凰毛绒花,她左右晃脑袋时,绒花还会闪烁金光。

唐惟妙决定,就这么戴着它。

十点半,唐惟妙出门赴约,无论大脑如何跑神,最终都会回想起昨晚。

从他抱起自己开始,一次又一次回放。

唐惟妙的脸热了一路。

临到下车,她想起了当时浴室里辛涟见到自己的反应……可以说是毫无反应,他还能正常的判断室内是否有危险,会面不改色抱起她,目光冷静矜持。

她是看到了他的脸,怦然心动,离谱地想要追求疯狂,那么他呢?他为什么会答应她离谱的要求?

是因为……只要被邀请了,就会答应吗?

那他之前做这种监护人工作时,有没有……

唐惟妙一早的好心情全泡了汤。

她垂头丧气走到诊所前,头撞在唐惟笑的身上,叹了口气。

唐惟笑已经换好了战服,皮夹克衫上的金属链条冷冰冰的,硌着唐惟妙的额头。

唐惟妙捂着额头,又叹了口气。

见她气势拉胯,唐惟笑皱眉道:“从你下车我就看见你了,看见我之前不是挺高兴吗?怎么突然丧了?”

双胞胎会有奇怪的感应,他能感应到她情绪中的小失落。

“怎么了,抬头我看看?这不穿挺好看吗?”唐惟笑插着口袋弯腰凑近了看她的脸。

他这么一看,唐惟妙竟然哭了。

唐惟笑吓死了:“别告诉我,你这是不想去应付珍珍阿姨,痛苦哭的。”

“有一点。”唐惟妙吸了吸鼻子。

唐惟笑蹙起眉毛:“今天穿这么好看还化了妆,昨晚用的面膜也贵吧?你今天连黑眼圈都看不见了,这么漂亮,真不去?不去多浪费。”

唐惟妙摇了摇头:“就突然没心情了,不想去了。”

唐惟笑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纸巾,甩开,粗暴地给她擦了擦泪,歪着嘴嫌弃道:“出门包里不装纸巾,那你带包干什么?别哭了,真不想去就别去了,你回去画你的画吧,我去应付。”

“真的?”唐惟妙仰起脸。

唐惟笑的眼下有一颗泪痣,会随着他的表情扬或抑。

他戴满戒指的手用力按在了唐惟妙的画家帽上,揉了揉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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