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黎家院就点上了油灯,又回到了以前上学时候——比上学还累。这会赶骡车去翰林院要个小时的路。

顾兆照旧身短打,脚蹬着布鞋,先洗漱干净,福宝嗷嗷哭,顾兆看,这是『尿』了,熟练地换了『尿』布,抱着哄了会,福宝便继续睡。

此时早饭也好了。

家人点着油灯在堂屋吃了饭。

天还麻黑,黎大套了骡车从角门出来到了前大门,顾兆跟周周还有福宝道了,这才上车,从他家的巷出去,赶车快些,几分钟就到巷口等着的严二哥了。

也是严叔赶车。

打过招呼,没有多余话,走了去上班。

京城路是棋盘格般,横平竖直的,以皇宫为中,向外开来,统共有四条主干道,主干道马车架并排,共能容纳六辆马车时驱使,这四条主干路是不能摆摊的,只有临街的铺门。

官员们上班般都是从自家巷出来,小路汇聚到主干道,这路平坦好走快些。不过走这条路也有学问,要记得谁家谁家的马车,要是汇聚了,那职位低的就要让让。

顾兆当时坐在车上向外看,还想着这路宽阔,路上也没多少车,怎么还要让?

等越靠近皇城,马车就多了,车厢装的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用的。哦,他家还是骡车而不是马车。

有的车与车并驾,走的缓慢,帘揭开了,端坐在里的两位大人在说话。其他的车,也是这般,路上车多了,便不能赶车飞驰,而是车夫跳了来,拉着马绳,时不时的避让在旁,让其他大人先过。

车夫穿着衣裳都不,各是各家的,上的表情,车的姿势都像是尺量的刻画过,规规矩矩。

严父与黎大哪里过这样场。

顾兆掀开帘,看着外情况,跟爹说:“爹,剩的我走过去就成,你和严叔早早回去,路上能避开些避开些,不着急回。”

严父吓得早跳车架上,拉着骡绳,这会听了顾兆的话,有戚戚点。严谨信也车,是劳累辛苦爹了。

“午也不用来接,我和兆弟走回去。”

“是了,爹。”顾兆说。

两人家里两辆骡车离开了,这才靠着路边走起来。

“要找车夫,还有仆人了。”顾兆蹙着眉说。

严谨信点嗯了声。

顾兆说:“我是府县呆惯了,平时爹赶车拉货送货,送家人,时半会忘了这茬。二哥咱俩今进了京,你是状元我是探花,都是寒门出身,指不定有多少人背盯着咱俩,今天赴任,实话是家中紧张,加上咱们两家长辈是疼你我,不愿花钱讲什么排场请车夫,可要是被捉着这茬质问——”

老赶车,儿坐车,那就是不孝。

“我知。”严谨信容肃穆。

之前在家里痛快,也自由惯了,顾兆是说找个干粗活做饭打杂的妈妈帮周周些,至于车夫顾兆想过,还没说出来,爹脸上『露』出自豪高兴说到时候他送。而严家则是连粗使妈妈都不愿请,因为严家女眷能忙活的开,这院前前有啥活干的?为什么要费钱请人?

可到了这条路上,阶级层层分。

当了官就和身不了。

两人走的快,怕迟到了,幸好是常年步行锻炼出来了脚力,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翰林院,顾兆才出来,松了口,幸好他家周周叫的早。

可进了衙门才发现,来早了。

顾兆:……

底仆从毕恭毕敬的带两位大人参观了圈,地方敞快要清雅许多,个院专门作为藏的地方,前院是办公的,今大人们还没到,顾兆和严谨信分去了各自办公院。

他检讨,严二哥编修。

顾兆问给他添茶水的仆从,平里大人们都什么时候来?

仆从便说:“顾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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