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的门帘拿了出来,批盖身上,大概遮雨。万幸雨没下大,不过耽搁了会,到了家已经是深夜了。

回去开了门,三人各干各的,烧火的烧火,归置行李的归置东西。黎大心疼骡子,赶着骡子去后院进了棚子,先给骡子喂草料水,等见骡子吃完躺着了,这才回前院。

前头热水烧好了,三人洗漱,囫囵勉强付了口,先上炕睡觉吧。

炕上。

顾兆抱着老婆的腰,故意拿脑袋蹭周周胸口闹腾。黎周周就笑,被蹭的痒痒的,府县那几日绷着的弦松快下来,抱着相头,轻轻的抚『摸』。

“睡吧。”顾兆抬头亲了口周周唇。

这几日,周周陪他去考试,他累周周也不轻松,不是说身体上,周周身上装了银钱,府县客栈人来人往的,怕被贼人偷了钱,他时好,他去考试,周周夜里睡觉估计都不踏实。

这一觉睡得踏实,又深又长的,等醒来外头天都亮了。

黎周周急忙穿着衣裳,他从没起过这么晚,也没见后院鸡叫声,莫不是鸡出啥事了?

相也起来了,就他睡懒觉。

黎周周急也懊恼,村里没见谁家屋里人睡到日上三竿的。穿好了衣服,拿着布带绑了头发,赶紧往外头,院子也是空的,相爹都没,去了灶屋,灶膛底下有一根柴火,揭开锅一看,是温热的杂粮粥,案上放着一小碗酱菜,后灶锅里蒸屉是馒头,底下是热水。

也不道是爹做的是相弄的。

黎周周先用热水洗了脸,到门口有动静,刚出灶屋便瞧见相有几位脸的——不由起爹说的农事官,他僵原地,不道行么礼。

“黄管事,这位是顾某妻子黎周周。”顾兆跟农事官介绍了句,说:“麻烦各位先一步去后院。”

农事官便带着人绕过去了后院。

“相,是大人吗?”黎周周见人了小声询问:“我是不是失礼了?刚应该见礼的。”

顾兆:“别急,以后见了作揖就成,我教你。”

农事官没么品阶,但着村里白身的庄稼汉来说,那也是从府县下来的大人,可下跪磕头那就不必了。农事官担不起这么重的礼。

早前黄管事带着差人前来,报了身份拿了工牌,刚递给村长,村长噗通一声跪下要磕头,黄管事也吓了一跳,立刻扶起来说不用,折煞他了。后来村长讪讪不道怎么打交道,便见了就弯腰。

作揖礼就成了。

“吃过了没?早上粥是爹煮的,我也起来晚了,酱菜是我做的,爹囫囵喝了碗粥吃了馒头便去地里了。”顾兆干吃馒头粥有些吃不下去,便切了一些酱菜佐粥吃。

黎周周:“相,我起的这么晚你咋不叫我?”

“家里也没么大事,睡会也没么。”顾兆有活要干,跟周周匆匆交代,“你乖乖把早饭吃了,黄管事后院记录肥料,你要是觉得不习惯拘束,那便堂屋干点别的活。”

“道了相。”

黎周周不耽误相干事,点头乖乖应是。

顾兆去了后院,黄管事等着,刚聊了一会,道黄管事也是务实求真的人,一方土地养一方人,要全宁平府下的村子推广开肥料,那当然不能随便『乱』来,严谨登记,要做好调整。

黄管事顾书郎打了一早上交道,顾书郎读书学问如何他不道,但农事上的认真很是值得夸赞,就是有时候说快了,顾书郎老说些他不懂的词,后来改口了。

“……旱肥水草木灰粪,十比一比一,我的意是目前我们做的旱肥料,十桶的水,一桶烧的麦秸秆灰一桶粪。”

“第一年时,我们家麦秸秆烧的差不没了,当时用的是山里腐烂的草木,烧成灰,粪稀缺的话,像是畜、禽类常年拉屎的地方,那块泥土也能用,很有肥『性』。”

……

黎周周吃完早饭,洗刷了锅碗,把带去府县的那套被褥拆了,下午时拿到河边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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