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过玩过,特意问了光宗——光宗去玩过。

“……他脑子只记得哪条街热闹卖杂货的,旁的一概不知。”杏哥儿问了半天没啥用的。

黎周周笑说:“你别说光宗了,记不得就记不得。我和相早去几日,到时候我问问客栈的店小二,不成在跑跑,应该是成的。”

“府县人,玩的花样也。”杏哥儿兴致勃勃的,想让周周去府县帮他看看,啥看的布料什么的捎一些回来,可又一想,周周又不是去玩,便把这些作罢,没说出口。

春闱考试是三月十五,定了三月十日便出发,赶骡车过去要一天,万一路上要是个耽搁,当夜不能进府县城,就算个两天时间,能缓和一些。

去之前,黎周周和爹做了几日旱田的肥料,黎大说不用,他自己来就成,黎周周便趁着空闲功夫偷偷干,后来黎大便不拦了。

八号日,东坪村顾大伯顾四并着其他两位兄弟上来了,每户拿了三十文钱送了过来,说不,是个意思。如今兆儿上了黎家,是黎家婿,但咱俩家也是结了亲的,一份薄礼罢了。

黎大便收了下来。

顾兆是上,但也没来由让兆儿断了顾家边亲。

出钱这是顾阿『奶』跟顾大伯说的,钱也不用拿,拿了黎家怕是不收,就包个二三十文,你做伯伯的,侄子要去考科举是尽尽心。当然也不愿意给的,二房背地嘀咕:顾兆嫁都嫁出去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如今科举要他家花钱?

二房想撺掇三房一起不给,谁知道三房反过来问:“县太爷都夸了兆儿,你说万一他这次考上了呢?二嫂,你家就没个孩子,不想着以后?虽说兆儿是黎家人,可二三十文的又不。”意思眼皮子不要这么浅,跟李桂花似得。

二房面上应是,说三弟妹是明眼人,回头就气得呸,说老三家的拿挤兑她,把她和李桂花满肚子钱的比较,不过气气就过了,专盯着自家男人,连不迭的问:“你说顾兆这次能考上吗?”

“能吧?”男人说。

最后就是四家每户送了三十文钱过去。等送回去了,二房问男人送到了?黎家说啥?没推辞不要?顾兆看着咋样?

就听男人说:“钱收了,没推辞,顾兆在家洗碗。”后面,顾二伯都觉得不成样,地男人拿着碗去灶屋收拾。

这都是女人、哥儿该干的活。

二伯娘一下子泄了气,说:“这都快考试了,咋干活,别是知道自己考不中没底气,先勤快些干些活,黎家也不说他。”

反正她家娃儿就是这样,干了什么坏,便勤快在她面前干活表现,后来一问一个准,就是干坏了心虚了,想少挨几次打。

“三十文钱指定白费了,就老三家跟我夸。”二伯娘叹气。

“这次要是考不中,下次娘再说正能推过去,不能次次都这么给,都分家了不说,顾兆嫁出去是黎家的人。”

“也是,算拿三十文堵娘的嘴。”

二伯娘便只能这么想,以后是决不能给了。也是她老三家的一句蒙蔽了,做肥料庄稼地的能和考科举一样吗?顾兆要是个大,也不至于笑,去做了黎家上婿了。

算了算了就三十文钱。

顾家四兄弟给了钱回来都在琢磨,顾兆成不成,没把握,感觉不咋成,听说没咋读书全下地去了,以前在家整日读书不干活也没考过,这次——

唉。

后来妯娌洗衣闲聊,把底儿交代了,才发现是婆母意思,拿吊着她,让她心甘情愿给顾兆掏钱。

“婆母也是,顾兆都上去了,『操』这份心。”

“毕竟在老屋养了么久,老太太疼孙子,算了三十文,下次不给了。”

“当然是没下次了。”二伯娘说的斩钉截铁的,“下次顾兆要是再去考,她家是决计不可能给了。”

西坪村私下也再说,家家户户开头第一句便是:“虽说吧顾书郎聪明,肥料琢磨出来了。”后头没说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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