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可能省啊。

或者勤快些,多养一些鸡,多养一头猪,这也是进项。

这一天,天麻亮到田头,午歇了吃饭功夫,干到傍晚日头落了,一共收了亩半。黎一三,背着麦子捆往院子里堆,这样轮着来,必须一留地里看着。

晚吃完时已经天黑,点着油灯吃。

“明个差不多,后天再捡捡麦穗,差不多了。”黎大说。

里亩旱田,麦子正巧和黄米能岔开种,所以种了九亩地的麦子,一亩花生豆子,等麦子收完了,再播两亩的黄米来得及。黄米不卖,这个留着自吃,麦子是要卖出去,只留一部分吃。

其他地就空着,让田肥一肥,不能累着了。

这两天,顾兆是从来没这么累过的,的是脑子啥都不想,一沾着炕就睡着了,干干净净没做梦,醒来就吃饭下地干活,完全是靠着毅力坚持。

田里爹和周周比他干得多累的多,顾兆没给自己‘干不动力气’的借口,啥干啥,累了就歇会,然后继续干。

第三天,田里收的干干净净的,连麦穗都捡了几筐。黎前院大,应该说村里户户前院子都敞快,地面黄土夯实了,平日里院子晾个衣服啥的,到了农忙时就是干活的好地方。

晾晒、碾麦子、装袋。

侧屋麦子堆得高,没下脚地儿,连着柴房腾了大半放麦子。刚收完三天不到,晌午过后,黎周周正洗过碗,就听轰隆一声,下雨了,还是暴雨。

黎大坐在屋檐下喝水,看着天气说:“下完就敞快了。”

村里靠庄稼地吃饭,都早早收了,懒汉迟的,这下地里可遭殃了,只希望别下太久,不然麦子要泡的不了。

黎周周探着脑袋看了眼雨水,想王阿叔糟了,还五亩没收。他说要帮,王阿叔不让,说不管他心里数。黎周周还没弄明白,相公先劝他说听王阿叔的。

现在看下雨,黎周周就替王阿叔『操』心了。

王阿叔里五亩水田,亩旱田,其他的是早年卖了,王二狗死了要收旱田,那也得等地里庄稼收完了村里再收回去。往年亩旱田,王二狗父子俩能忙活收个一半,干一天多说腰疼胳膊疼,剩下的王阿叔急,怕下雨,便一收了。

今年王二狗死了,村里抢收,庄稼汉都开始了,王二狗爹也急,就问儿媳今年咋还不收。王阿叔便和公爹下地,往年王阿叔是往死里干,公爹一喊胳膊疼,他就说没事爹歇会我来。

如今是王二狗爹歇了,王阿叔也干,只是干了一天,第二天起来说不了,累倒起不来了,抢了王二狗爹要说的话一步。歇了一早,王阿叔下午送了饭又干了一下午。

这样拖拖拉拉的,村里大部分都收完了,王二狗的田还剩五亩。

村里都知道,王阿叔自从王二狗死了后子就不了,也是,累了这么多年,又经了这重变故正常。

于是今年收主力就是王二狗爹,不干了想偷懒了,那地里庄稼就留着。王阿叔面说得好,爹歇会就歇会,反正麦子又没长脚跑不了不急。

然后下雨了。

这下王二狗爹娘急了,急的求天爷别连着下,急的骂王雪不早早收耽误地里庄稼。王雪便任由公婆骂,不还嘴。

那雨声都盖不住王二狗爹娘又骂王阿叔了。

邻里撇撇嘴,心想这两口又是欺负,王阿叔命怎么这么苦唉,摊这么个公婆,还那死去的男也不是样。

幸好这场雨下的短,没一会就停了。黎大瞧着重新出来的日头,脸的褶子也舒展开了,说:“明个儿开始晒麦子了。”

“知道了爹。”黎周周擦擦手水,端着热水瓢,又给爹的水缸续满了水。

这喝水缸子,黎大比顾兆还要满意这个,比碗好。

黎周周又进灶屋,舀了满满一瓢,进里屋给看书的相公添满。

第二天便开始碾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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