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肚子填不饱,尤其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那饿的夜里起来跑灶屋大缸喝凉水充肚子。

“有年灾荒,还饿死了人。”

年长的老者提起来唏嘘,他最小的弟弟就是饥荒饿死的,目光看着桌子旁站的俩小的,他那弟弟年岁就跟那男娃娃一般大,才四五岁,那时候饿的脑袋大身子骨小小的。

“还是现在娃娃有福气。”

“可不是嘛,赶集饴糖都能吃上咯。”

“还是他阿爷疼娃娃。”

孙阿爷就说:“谁家不疼自家娃娃,就是现如今地里庄稼多了好了,麦子卖了能换钱,地里土豆玉米能填肚子,这东西顶的结实,还放的久。”

“这倒是,如今不怕青黄不接的时候了。”

现在就是最穷最远的村子,不说家家户户富裕有余钱,起码是没饿死过人,一年到头能吃个饱饭了。

茶水摊上聊着说着,有人先说:“好像远处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了,咱们也没占路道上,都在两边摆着呢,车马让他过。”

州路宽广,是连接州城的主干道,时不时有商队过往,摆摊的都是小老百姓,自然不敢挡路,一般都是来得早了,往左右两边踩踏实的土路上,即便有些胆子大的,筐子、席子占个水泥路的边,不影响来往车辆的。

都是有经验的。

“不是,我瞧着这次不是商队。”要是商队还好,摊主高兴,有时候能留下来喝个茶,或是让他给把水囊填满了。

“我瞧着好像挺气派的,谁家老爷出来?”

这下有人看了过去瞧热闹,那队伍长长的看不到后头,前头骑着高头大马,就是走在旁边的下人穿的衣裳都气派,不像镇上老爷家随从仆人。

孙阿爷拘着孙儿,小声说:“可不能高声说话乱跑,小心冲撞了贵人。”这骑马坐车的,他们可得罪不起,要是惊扰了人家马儿,拿什么抵。

别说孙阿爷拘着孩子,就是赶集的村民们,这会声也慢慢小了,没刚才吆喝声响亮,等着贵人车马队伍过去再说。

那车马队伍长长的,还装着大箱子,那箱子雕着花镶着黄铜,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用的物件,村里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有的看着心惊,纷纷避开些。

“曾爷爷,这是镇上吗?”

车厢里有道稚童声,马车窗户一张圆圆肉肉的小脸探了出来,又喊:“跳跳,你来看,好多东西呀。”

于是一扇窗户露出两张小脸来了。

黎大刚就听见热闹吆喝声,不过近了声却小了,听坨坨问,掀开帘子一瞧,这四处远处是庄稼地,还有错落的村子,不是镇上,这是——

黎大也闹不明白,看着像村里,可这么热闹。

“曾爷爷带你们瞧瞧看看。”

孙阿爷是看着前头打头阵的壮汉叫了停,说是靠边休息休息,操的话音不是他们这边的,但也不难听出意思,应当是北面来的。

队伍一停,赶集的百姓们有些惶恐,也有胆大瞧着看的。

孙阿爷是个夫郎,还是个寡夫郎,拉扯儿子长大娶妻生子,胆子自是不大,拘着俩孩子护在背后,可小孩子不知道轻重厉害,知道没见过的好奇,在阿爷背后偷偷的望着远处的景。

“阿爷,有个白头发的老爷爷。”

“小声了些。”孙阿爷低声说:“莫说贵人的话。”

花也瞧着,看到两个小男孩,比她弟弟狗儿大些,模样长得她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娃娃来,不由看的痴了几分。

中年富贵男人,掺着老者,前头跟着俩孩子,末尾几步跟这个样貌更漂亮贵气的男子来。

这样气派,肯定不是镇上、府县的,怕是州城里也挑不出来。有走商的看着下来主人家们,心里暗暗称奇。

今个撞见贵人,可是开了眼。

“不扶着,我还走的动,坐了一上午了腰要坏了,我自己走动走动。”黎大跟周周说,他现在走路还利索着。

黎周周便道:“那咱们在这儿歇会,我看什么都有,买了东西咱们做着吃顿午饭也行。”

坨坨和跳跳可没在外头野地吃饭过,俩小只一听,坨坨眼睛咻的亮了圆了,跑去跟爷爷说:“爷爷,这里没桌子椅子,怎么吃饭呀?”

“地里田头吃饭那可香了。”黎大摸摸曾孙儿脸蛋,人老了就爱回想以前,望着远处的田地,说:“以前曾爷爷干完地里活,就坐在田埂上吃饭,你爷爷给我送饭吃。”

黎周周接话:“就跟在庄子外头烧的野炊一般。”

不过今天肯定比不得庄子上布置的好,肉也不丰富,不过坨坨从小吃饭不挑,吃什么都香,这个随福宝了,跳跳也不挑贵的稀罕的东西吃,就是饭量浅一些,口淡,不爱吃肉。

一说野炊,坨坨就高兴,小孩子都喜欢户外活动。

“帐篷就不用扎了,找个空地,席子铺上就成了。”黎周周说,他们就是吃个午饭歇会,不用大费周章的。

“对了,还有粳米没-->>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