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是单膝下跪,一人口中言:“定不负大人期盼。”另一人答:“自是不怕。”

二人一副慷慨赴义神色,轿上顾兆:……他简直像洗脑的。

“去吧。”

不过小年轻多磨炼,到了职场办事是要打磨的。

二人一走,顾兆伸手虚虚弱弱说:“周周,要扶~”

黎周周小心给扶起来,他虽是看明白相公没大碍,但还是怕有个万一,就小声问:“怎么样?有没有混乱中挨了打?”

“没。”顾兆正经了,不让周周挂心,解释说:“他先指的我,我冲过去的,说起真动手打人那当然是我了,这些讨人厌的老家伙早看不惯了,要是含混过去,那就是他先动手指我的,毕竟我虚弱。”

“你别担忧,我半点没受伤,有人是想趁乱揍我,不过刚抬手我就装晕过去,他不敢的,反倒是我揍哐哐先揍了那几个。”

黎周周还是不放心,让小厮去请大夫来府上。

黎大都惊动了,黎照曦本是出去逛街玩,如今急巴巴的一路狂奔到正院,一看爹坐在床上,顿时吓得——

“我骗人的。”顾兆看孩子吓着了赶紧先说,末了补充:“你可别透露出去。”

黎照曦把眼泪憋了回去,“……爹,我听外头说你被人打的快死了。”

“快呸呸呸,小孩子话。”黎大忙说。

黎照曦赶紧呸呸呸了声,见他爹真全须全尾的没受伤,当即是松了口气。顾兆本想糊弄小孩过去,可想了下,京里不像昭州,百姓们的‘歧视目光’总是藏不住的,黎照曦又聪明。

当即是把缘由简单说了下。

黎大气得破口大骂:“这些老的咋回事,还管起咱家屋里的事了,闲的!”

“纳不纳妾关他们屁事。”

“福宝咋了,我这当爷爷的还没说话,他们放什么屁。”

黎周周倒茶给爹,让爹顺顺气,黎照曦也气得握着拳头,顾兆看小孩被激起血性来,当即是心里叹气,面上不显,拉着福宝的手,温声说:“爹跟你说白说开了,是想让你知道,时下环境糟糕,外人恶意的多了,他们不看你学识,只拿你是哥儿就否定了你,难不成这是你的错吗?”

“不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黎照曦聪慧上进活泼机灵善心义气,有说不完的优点的。”

“别为了外人去证明你自己,我和你阿爹还有爷爷都希望你是真开心愿意去读书写字弹琴绘画蹴鞠的,而非是要证明什么。”

黎照曦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眼眶红了,一下扑到了爹怀里。床边黎周周也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福宝长大了,也还是小孩子。

京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来黎府探病的也多了,还有观望的。

除了柳树、郑家、梁家家,其他的黎周周全都推了。黄正、清癯则是没拿来奏章到黎府,见了顾大人便是羞愧到面红耳赤,顾兆一看就知道为何。

他不在,两个新人哪怕是有他的话,这些老臣也不放在眼里,有的是借口不给两人奏章的。顾兆也料到这个情况,不过让两去碰碰壁受受挫。

“无碍,正好我休息休息。”

“只是你们二人记住了,今日所受羞辱,心里厌烦恼怒那些老官行径,莫要他日做官久了,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二人当即明白过来,脸上的羞窘褪去,慢慢神色坚定起来了。

越挫越勇,也学了变通,第日时还真拿了奏章到黎府。

顾兆见了还略是诧异,夸说:“不错。圆滑不是坏事,只要认清本心坚守本心,无伤大雅的手段也看对付谁,对付小人了,那就不是小人行径了。”

不然他碰瓷那几个老的,说起来还是他没尊老爱幼?

第七日,圣上回京,回京前一天,先有报信的来传,好让宫里收拾,文物百官出城门来接,太平正街街道要清街——两边护卫维持秩序,别让百姓冲出来扰了圣驾。

大概就这些规矩。

顾兆也收到了信,第二天一大早着了官服——此时已经快五月底了,京里热了起来,官服重还捂的热,顾兆还给脸上涂了□□,唇上也没血色,打扮好了后才出。

黎照曦一看他爹模样,张大了眼睛研究。

“没见过你爹走虚弱美大哥路线啊?”

黎照曦点头,又说:“爹,这么热,一会晒的流汗化开了不就难看了。”

“我袖子里藏着冰壶能凉快些,还有粉,一会补补妆,你爹我能没想到?”顾大人很是得意,撩开袖子给黎照曦看他的法宝。

黎照曦无言只化作崇拜的目光。

圣上回京车马很快,并没有让顾大人久等晒得妆化了。百官见圣驾到,纷纷作揖行礼,顾首辅站在最前,车马停顿,里头一只手掀开了帘子,历无病看着外头,一眼注意到前排顾兆,当即是吓了一跳。

“顾子清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白的跟鬼一样了。”

顾兆虚弱说:“让圣上担忧了,臣就是气若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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