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话来就一杆子打出一个屁来,哪能尽兴?也幸好杏哥儿婆母也乐意谈这个,接了话,跟杏哥儿学:“是五月中到的,一队人呢,车马护卫,腰上挎着大刀的,一看就是厉害的,还是牛蛋儿子毛毛瞧见的……”

“娘吃瓜,然后呢?”杏哥儿切了西瓜先递给婆母,听得入迷,瓜都忘了吃了,也不觉得饿和热。

他婆母也说的口若悬河,抽着空咬一口瓜解解渴。

“……那王家的给周周赔不是,你是没见,那么大的人了,当初为了几个钱你说说至于嘛,现在听你大伯家盖祠堂和族学,怕记恨她家吓唬的不成。”

杏哥儿知道王婶因为炉子记恨上周周的事,狠狠啃了口瓜附和婆母说:“当初又不是周周卖的炉子,真是没道理,活该她的。”

这婆媳俩一唱一和的说起来很尽兴,黎光宗在旁边唏哩呼噜的啃了七八牙西瓜,虽是嘴上咕哝说话咋这么麻烦,可听八卦就西瓜那吃的肚饱。

灶屋揉面擀面的王石头都听得入神,有时候都忘了手里活了。也幸好那两个西瓜,先分了一个,大家解了饥渴,等饭上来,还有些不尽兴,想继续说。

以前杏哥儿婆母上府县送粮,一般是住个两三日的,总会看不惯杏哥儿使唤王石头干这干那,多是念叨几句,还甚少有这样一见面说不完的话的一天。

可见八卦的魅力。

“娘说,让你带着元元先回村住些日子,生意什么的先放一放,我石头哥一人不成那就招个人手。”黎光宗道。

杏哥儿白了弟弟一眼,说:“招什么人手。”

婆母先急,咋滴你带元元回去歇一歇了,让她儿子一个人在这儿忙活,连个人都舍不得招,这把石头用的扎实,石头又不是地里的牛——

“都回去。十多年了,除了过年也没歇过,铺子关了门,这次回去好好歇歇。”杏哥儿说。反正夏天生意不好做,干脆趁机放大假。

王石头还舍不得钱,不过话还没吱声,杏哥儿一个眼神过去,“咋滴?”

“没啥。”王石头吭哧吭哧把舍不得买卖咽回去了,歇一歇也好,挺好的。

婆母从头看到尾,不知道说啥了,算了算了,这儿子不争气不指望了。

小院子倒是能睡下,十多年前杏哥儿接苏家兄弟来这儿住过一个多月,做的上下铺的床有两张,如今用材结实,床是稳稳当当的还没坏,那间房平时空着放杂物,角落堆着粮食麻袋,不过夏天收拾收拾,铺着草席,能睡。

黎光宗和元元睡这屋,元元的屋让阿奶爷爷睡。

元元下午下了学堂回来,就听他阿爹念叨:“你周周叔回来了,还有福宝,你明日就同夫子说清楚了,请一些假,咱们收拾收拾回村了。”

“知道了阿爹。”

元元时常听阿爹念南边当官夫人的周周叔,此时听见周周叔回来也是高兴,便问:“周周叔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诶哟忘了跟你说了,你舅舅说顾大人升了官调到京里去,做什么阁老——”

“啊?!”元元吓得筷子都掉桌上了,“阿爹这话可不能乱说的,阁老那是首辅才成,要是被听去了,给周周叔和顾叔带来不好就不好了。”

杏哥儿被儿子这严肃表情整的愣住,也有些害怕,怕他没听清学坏了,赶紧叫黎光宗,先捶了一拳,“你说说,说清了,可别学坏了。”

“啥就学坏了?”黎光宗听完外甥前因后果,就说:“就是阁老,没听错的,大伯回来当天,咱们县府尊都到了,给周周哥大伯作揖行礼呢。”

元元:……怔愣在原地裂开了。

杏哥儿拍着胸脯,“吓死我了,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说了啥错话,没错就成。听见了没,就是阁老,这阁老是干啥的?咋就吓得你那样。”

“阿爹,阁老就是首辅,就是最高的官。”元元恍恍惚惚解释。

黎光宗拍大腿,“没错了,健安也这么说,就是最大的官,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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