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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后来,暑假结束了,白茵去了学校讲课教画画,回来许久,同孙沐说:“昭州甚好,若是他能托生,就托生到这里。”

“他想如何便如何。”孙沐道。

他时常觉得明源没有离去,老妻是这般想,若是明源真的执念在身放不下,跟在他们夫妻身边,如今到了昭州能见见这昭州学校哥儿郎的风貌,若是舍不得京里的子致,那便陪着子致。

总归他高兴了。

或是投胎托生了,忘了前尘种种痛苦,好。

夫妻二人相识,默默许久,终是彻底放下了心结。

就说孙沐夫妻来昭州的第二日,梁江得了消息便主动来拜访,身子不爽利的梁母听闻起来带着孙儿来黎府拜访,是姿态放得低,言辞间希望孙先生教授孙儿读书识字。

孙沐听懂拒了,他这一辈子,顾子清便是他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便说官学很好,他会去官学讲学,让孩子早早去官学开蒙就好。

梁江一家拜访完了,陈大人一家来——陈大人极为佩服喜欢鹤仙人的诗,自然是要一睹其容,若是能说两句诗,那就更高兴了。

第五日,隔壁院的容烨登了。

“二皇子是否曾经戏言要纳明源为侧妃?”

容烨点头,“是。”

“那便你无关,不是你,会是别人,或是别的计谋。”孙沐一生读书讲学,闲云野鹤淡泊名利,他不喜朝堂斗争,不喜那些人因为权势用计谋手段。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容平静,说:“一如过往,不曾相处。”

意思那就以往一般,是陌生人,该如何便如何。孙沐依旧不喜权势阴谋之人,对容烨那就是不打交道,没什关系。

这事便作罢。

容烨却眉目略有一些失神,还有一些落魄,却快速的掩藏中,极力保持着世家子弟的风骨,起身拱手作揖离开,只是踏出时,展『露』出几分的怅然若失『迷』茫来。

有时候漠视不在意,于处心设计,心中愧疚难安的人才是说不来的难受吧。

容烨本来心存志,众叛亲离,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拖着病体来昭州,便是想前看看昭州是什样子,看看大名鼎鼎用着夫郎身份被众人提及的昭州商黎老板。

到了昭州,治伤,几次生之间挣扎,他这一条命竟真的留了下来,但容烨茫然了,他不知道如何活下去,以什身份活下去,便主动吐『露』说他曾经设计做下的错,他知道黎周周的相公认了孙沐为师。

那他于黎家人来说,该是仇人的。

可没等到黎周周同他相公赶他出府,没等到被指着骂他作恶,日子一天天过去,看似苦闷痛苦,却真的过来了,堂屋的冰山一日复一日,从未断缺,还有送来了治伤祛疤的『药』。

‘……霖哥儿就想起你来,买了回来才想到小田那儿有,不知道真假还得小田先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能用’。

他如今丧家之犬都算不,身无贵重财物,无所图。那就是真的单纯的在关心他。

伤好了,人好起来吧。

容烨念了一遍,却难安,然后便等来了孙沐及其妻子,听闻府中来的客人是谁后,容烨有些慌,还有几分的怯。

等真的赔罪,没了过往牵绊。

容烨好像没留在黎府的理由了。

七月底,昭州商年中大货发出,今年不一样了,半大半是发去中原,还有一小部分发去鄚州忻州,三州城相通的水泥路修好了,这去往其他两州城的货是有忠一忠三押的。

水路依旧是王坚看,陆路是苏石毅看。

这次的陆路车队马车轮子全都换成了橡胶轮胎,从底下各个府县运送到昭州城时,围观瞧热闹的有城中百姓,还有商贾,见这马车轮子都是黑的,自然好奇起来。

“这轮子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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