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脑子没反应过来,坐车上一想一琢磨,就品出几分味了?

这顾夫人陈夫人是不是想让管梁府?

正好借着婆母身子不爽利这时候,可婆母是假的不爽利——但昨个晚上婆母身边婆子匆忙来说话,公也听见了,早上还去问了一问,既是如,由头这不是有了。

那真该管家了?梁夫人是茫不可置信还有几分害怕和期待,种种情绪搅在一起,到了家门口,大娘唤,梁夫人这才醒神,往下走。

瞧着大门,一时有些害怕跟婆母说大娘明日要去学校这事。

可带孩子出去见客应酬,来了自是先去见长辈道平安,于是梁夫人硬着头皮去了,后院正院婆母院子问了好,婆母问的细,梁夫人就说今日观礼,侯家的聘礼如何、定亲如何。

梁母一听没什么大事,就让人去了。

梁夫人出了正院就松了口气,可心跳的快,还是第一次瞒着婆母,还是这般的大事——大娘要去学校。

惶惶不安,怕明大娘去了学校,要是婆母问起来不见孩子怎么办?

等到了傍晚,梁江下值来,夫妻俩说话时,梁江先问了今日做客如何,梁夫人简单说了两句,话头一拐:“……陈夫人说明日陈家幼娘上学校,家马车顺路来接大娘,俩小姊妹玩的好……”语音是略有几分忐忑。

“明日上学?”梁江本是想让孩子先适应几,现在听闻脸上挂着笑,说:“大娘不错,这么快就适应了,要是想去就去。”

梁夫人心安了,若是婆母问起来,推说公允许了,这一事成了,不由想到管家的事,可几次话到嘴边不是怎么说——显得巴望着管家权,公会不会误会不敬不顺婆母啊?

谁知道梁江先说:“母亲身体如何了?在滁州生活多年,肯定不习惯昭州气,你辛苦些,管家的事你先接了。”

梁夫人:“啊?好,我也是这般想,可害怕——”

“辛苦你了,咱家才安顿下来,采买、调仆人是有些繁琐,不过都是咱们自家的事,好坏也不会捅出篓子,放心大胆的做,不会的——”梁江沉『吟』了下,“还是别去打搅母亲休养,问问陈夫人和黎老板吧。”

“诶,好。”梁夫人定了心神。

其前一日,梁江携家人做客黎府,他虽是和顾大人陈大人说话聊,可黎府风气开阔,不拘着男女前头后院的摆在一起,梁江在昭州几年也适应习惯了。

后来听戏时,黎老板陈夫人同他母亲夫人聊说话,梁江在旁听着,多少是能猜测一二,滁州文人是鼎盛,可风气略有些陈腐,不如昭州新气,他陈家小女郎打扮,简简单单不及家大娘,可脸上笑容自信,他家大娘比不过的。

母亲在滁州生活了半辈子,早根骨深种,一时纠不过来,要是气坏了母亲身体,是他不孝顺,不如让夫人管家,让母亲颐养年,不『操』劳那么些了。

夫人『性』子柔和顺从,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听他的话。

梁江如想,于是今日便提出了让夫人管家。至于梁大娘穿小鞋这事,梁江还真是不知道——因为本朝早都没裹脚习俗,梁大娘脚是小一些却不是裹脚畸形。

“对了,大娘要上学了,该给大娘拟个名字了。”梁江问夫人有什么好的。梁夫人自是说:“还是夫君想吧,我一『妇』人,哪里会起什么名字。”

梁江想了想,便言:“取‘朝阳’二字。”

朝字同音昭,既是昭州,是顾大人名讳音,梁江感念顾大人恩情。

“朝阳,昭州的阳光,生生不息的希望。”

梁夫人不懂这些,只是小心提醒,“怕是犯了顾大人忌讳?”

“定不会,顾大人心胸宽广,若是听见咱家大娘这名字,还要夸一声好名字。”梁江肯定道。

梁大娘便得了新名字,梁朝阳。听闻后,是兴的不得了,夜里躺在床上抬着头着床幔顶,笑的兴兴的,喜欢昭州,到了昭州脚舒服了,如今还有了个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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