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指着方向,“你们明个儿从我们村后头绕,走个半天——哦,你们骑马啊那就快了,很快就能见到通天路。”

“啥通天路?”陈大郎问。播林一个府县,还有什么通天路?

这名字起的大,昭州城都不敢这么叫。

老丈笑的脸上皱纹都簇起来了,嘴里门牙还缺了一豁,浑然不在,高兴说:“那条路啊是我们这么叫的,听说是什么水泥路,那么好的路,平平坦坦的,我活了这把纪是再也没见过这般好路,那水泥路叫低了……”

一条路名字还有高低之?

陈大郎不信,这老丈一辈子活在乡土村子里,能见过什么世面?这水泥路能有昭州城他陈家门口青砖铺的好?

老丈见陈家人不信,也不辩驳,明个儿啊去瞧见就知道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未走过此的路,前时下了几场雨,雨水一冲刷更是干净,没有石子,没有坑坑洼洼的泥坑,走到上头平坦,不会污了鞋袜,多好的路啊。

听说到时候闲了还会修村道,村道没有县道宽,一想到村里也能修此的路,老丈是高兴的饭都能多吃两口,要是村里路通到大路上了,那以后孩子们田里干活,他能背着菜去府县里头卖,走在上头轻快,多好啊。

陈大郎不信,在农家和衣将就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了大早,打马去播林府县里头再吃,这农家的饭菜他吃不惯,都是杂粮喇嗓子——

“大爷,你瞧,前头是不是那老丈说的通天路?”随从眼底都是震惊。

陈大郎远远瞧去,一条笔直宽阔的石青『色』路,因两边各有野草野花,显得这条路干干净净的,他心中震撼,碍于颜面,嘴硬说:“也不就是这般,跟家里门口那条青砖路差不多。”

等打马过去了,马蹄发出哒哒哒的声响,陈大郎与随从便是对着这条路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了,尤其是陈大郎。

青砖路是好,青砖费钱,铺起来有砖缝,会有杂草从缝里钻出来,风吹雨淋时间久了,底下砖会活,有时候下雨一脚下去,那不平的砖翘起,缝隙呲人一脚面的污水。

今这条路中间有一道缝隙印子,再小不过,又是实打实的,半根杂草也不会生长,路宽阔,两道有村民下苦力推着木车在上头走,车板里装了沉甸甸的粉末状,有的是沙石,一人推着走的轻快,半点都不费力气似得。

这情况看的陈大郎直眼。

他家是做首饰买卖,开的翡翠石头沉甸甸的,因贵重,装了一板车的石头,从山上到开石头的庄子,一路上都是四五个个伙计拉一车,慢慢的护着走。

怕石头掉了砸了,里头出不了好彩头。

自然要护着。

陈大郎从马上下来,靴子底儿踩到了路面上,眼底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喜,“平整,好平坦。”走路也不硌脚,平平坦坦的。

青石砖有时候缝隙卡石子,走路顶脚的。

“这车板里拉的是什么啊?”陈大郎拦着一村民问。

村民答:“是水泥粉,要往北面昭州城运,再修个把月,我们播林就和昭州城的路通了!”

这便是水泥路了。陈大郎心胸激『荡』,哪里见过这般的路,愣是按捺下去,问:“这路下雨不会冲垮吧?水泥水泥的,别一下雨就泥泞了。”

村民看傻子似得看着人,“你们定是外头的,不是我们府县的,前下了好几场雨呢,把路上头的灰一冲,亮亮堂堂的更漂亮了。”

啥泥泞,没见过世面!

陈大郎被笑话了也顾不上,他现在满眼都是水泥路。

好路,是好路。

顾大人说的水泥路今实现了,比他们的青砖路还要好,那是不是跟他爹说过的那些官学、开厂什么的也能实现能办到?

陈大郎心里欢喜又激『荡』,实在是没忍住,掉了头,不成不成,得先回一趟家里,跟他爹说清楚说明白,不然他是挂着这条路,没心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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