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不拖累你。”

苏蕴闻言,依偎进了小娘的怀中:“那小娘你可要答应我了,好好养身子,活到长命百岁。”

小刘氏温柔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地应了一声“好”。

苏蕴在小娘的屋子待了许久,见小娘乏了才出来的。

正准备吩咐人早早把鸡汤给熬了,初意便怔怔愣愣地站在门口,有些发呆地看着自家姑娘。

苏蕴看她这傻样,就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与她道:“你随我进屋。”

进了屋中,初意才缓过来些。关上房门后,初意发愣地问自家主子:“姑娘,你知道奴婢方才在后院遇上谁了吗?”

苏蕴忙坐到了炉子边烤手,抬眸看,半真半假地问:“可看见猛兽了?”

初意摇头:“不,比猛兽更让人躲避不及。”

听到这话,苏蕴脸色蓦地一变,不假思索的道:“忠毅侯府的?”

初意忙不迭地点头:“忒大胆了,这青天白日的,竟然翻墙头进来。”

“是那小厮?”

初意再次点头,小声地道:“蒙着个脸,要不是捂住了奴婢的嘴,奴婢早就喊出声来了。”

苏蕴觉得刚刚被冷风吹了头,现在有些头疼。

都说女子善变,她怎觉得顾时行才是最善变的那一个?

上回他那意思分明就是再无关系了,怎又寻来了?

心里想太多都没用,苏蕴问:“来作甚?”

初意把一封信给了姑娘。

苏蕴接过信,把信拆开后,确是顾时行的字。

没有太多废话,只有一句——人已寻到,子时来接你认人。

许是怕这信若被人看到了,她解释不清,所以没有任何的署名。

苏蕴沉默了一下,随后把信和信封扔进了碳炉中,看着烧成灰烬后,才看向初意。

“把我那件墨绿色披风拿出来,再在子时前准备好汤婆子。”

初意一愣,压低声音问:“姑娘,你难道还打算去?”

苏蕴嘘了一声,提醒:“莫要多问。”

旁的她可不理会,可就在害了她和顾时行上一辈子的人,她放不下。

她没能力对付,那也要认出这个人来让顾时行去对付。

皇城有宵禁,顾时行既然说子时来接她,那便说明他并不在城内,应是离这庄子不远处。

子时走,怎么都会在天亮之前送她回来。

陪着小娘用完晚膳后,苏蕴便回房小睡了一会。

醒来等到夜半,苏蕴坐在碳炉旁昏昏欲睡之际,后边的窗户忽然传来了细微的敲响声。

苏蕴料想是墨台。

庄子人不多,也没有苏府那般的森严,只有个别守夜的,所以会些功夫的人想不被人发现潜进来也是容易的。

但好在这离皇城近,

对于墨台是如何知晓她在哪间房。苏蕴倒也没有太惊讶,这点本事没有,又如何能给顾时行当差。

苏蕴站到了窗后,为保险起见,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声:“谁?”

还以为来人是墨台的苏蕴,在下一瞬便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是我。”

苏蕴一愣,想了想还是把窗户打开了。

看到一身黑色斗篷,带着兜帽的人从窗户外跃了进来,进来之际还挟带着几片雪花。

苏蕴望外看了一眼,果然是下雪了。许是刚下,地面上也没有什么雪花。

风一进来,冷得很。

忙关上了窗户,看向取下宽大的兜帽顾时行。

无论是白色,月白色,还是这黑色穿着他身上,确实是好看。白衣君子之姿,黑袍冷冽伟岸。

但这样英俊伟岸的男子,苏蕴无福消受。

“怎是世子来了,墨台呢?”她问。

顾时行看向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可准备出发的苏蕴,淡淡地道:“你未出阁,他来,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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