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不满,她忙摆手:“不是的……我就是,呃,有点无聊所以出来透口气。”
      

这理由蹩脚,陈之和倒是没拆穿,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说:“看来酒店管理者想的还是不够周全,应该在餐厅里放一台地鼠机。”
      

梁言只当他在打趣,讪讪一笑:“那酒店的格调不得被拉低了。”
      

“格调倒是其次,顾客满意最重要。”
      

他的语气挺正经,听着倒真像是这家酒店的管理者说的话,梁言觉得纳闷,后一想刚才有人喊他“陈总”,想来他也是个成功人士,兴许这是精英的思维定式,已经习惯从上位者的角度说话了。
      

又是无言,梁言迫不及待地想走,她离开有小段时间了,再不回去齐萱怕要急了,她轻咳了声,看着陈之和客客气气地说:“陈先生,我要回去了,不然我朋友该来找了。”
      

陈之和咬着烟只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他看着她局促地攥着手机从他跟前走过,略有兴味地哼笑,想到刚才进楼梯间时看到她独自坐在台阶上愤怒地点着手机,嘴里还嘀咕着“气死我了”“还敢冒出来”“看我不打死你”之类的话就觉得陈嘉玥这小丫头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可不是幼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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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回到位置后仍是不怎么说话,这顿饭到最后有些意兴阑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聊也聊不到点上,吃完饭后他们也没有后续活动,李先生和吴先生说自己还有工作就先走了,梁言和齐萱也无心欣赏夜景,早早地就回到了客房。
      

才进门,齐萱回头就问:“你今晚怎么啦?”
      

梁言把包放下:“没有啊。”
      

“少来。”齐萱说,“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
      

梁言转过身:“我还没问你呢,从哪儿勾搭到的男人。”
      

“就下午你回房间后我去了酒店的娱乐区,一起打桌球就认识了。”齐萱瞅着她,试探道,“看不上?”
      

梁言坦然道:“是人家看不上我。”
      

齐萱立刻就懂了,她摊摊手:“所以你干嘛上来就自爆啊。”
      

“你呢,瞒着干嘛呀。”梁言实话实说,“当幼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齐萱努努嘴:“我不是怕他们有偏见嘛。”
      

梁言其实理解齐萱,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如此,外界对于幼师一直抱有偏见,学历低吃青春饭这种由来已久的刻板印象不说,近来由于网络上曝光的一些负面新闻,现在大众对于幼师还会莫名抱有敌意,梁言甚至还碰到过直接问她打不打孩子的人。
      

总而言之,幼师这个职业不受待见,无论是待遇还是地位几乎都在社会最底端,在相亲市场上,同样是老师,小初中老师是“抢手货”,而幼师的“行情”就差多了。
      

这也是当初她被调剂去了学前教育专业后蒋蓉教授不能接受非要她复读的原因之一,她去了幼儿园工作后她也没少挤兑她,就昨天还讽刺她是当保姆的呢,亲妈尚且如此,外人更不必说了。
      

这是社会问题,她们作为个体即使憋屈也心有余力不足。
      

梁言叹息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别想着‘高攀’啦。”
      

齐萱心中不满,有些不甘地骂了一句:“搞歧视还算哪门子精英,有本事以后他们的孩子不上幼儿园。”
      

梁言无所谓地嘿然一笑,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算充电,点开屏幕一看发现蒋蓉教授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时间是二十分钟前,她吓一跳,忙不迭地解锁去读消息。
      

蒋蓉教授作为大学教授,工作日要授课,周末也不得闲,还得忙自己的研究,坐板凳做学问的人一般颈椎腰椎都不太好,蒋蓉教授就有严重的颈椎病。
      

梁言今早和蒋蓉教授不欢而散,下午她发了几条微信给她让她多活动,别整天坐着免得脖子又不舒服,梁言是抱着和解的心态发的消息,可蒋蓉教授一直没有回复,今晚她发过来的几条消息也不过是让她要懂分寸,别背着她和乱七八糟的人耍混,还勒令她不管怎么样,明早一定要去老师家练琴。
      

几条冷冰冰的消息把梁言本就不明朗的心情变得更阴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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