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人,三组,背着长弓与箭囊,趁着月色的掩护,压低身子接近骑哨,还有不足五百米的距离时,趴在了地上,慢慢向前匍匐着。

 其实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天还未亮,却也有了几分光明,对老卒老说,不算优势,也不算劣势,在空旷的草原上,没有太多花招可用。

 战斗,并非总是波澜壮阔的,捉狼军的战术更是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很多时候,出关半年,战斗的时间只有那么十几天。

 三里的距离,不长,走路也就十五分钟。

 但是想要悄声无息的做掉骑哨,九个人需要在后半程慢慢爬,往返,至少需要半个多个时辰。

 不用任何人下令,老卒带着新卒们喝水,吃干粮,放尿。

 这是老卒强行要求的,没有尿也要放,必须尿。

 因为只有全部放出来,上了战阵才不会尿裤子。

 最尴尬的是,捉狼军放尿,还有姿势要求,要么,你弯着腰尿,要么,你蹲着尿。

 而且只要是白日下了马,人不可比战马高,也就是说不能直起身子,无论干什么都得弓着腰,这是军令,哪怕认为周围再是安全也不行。

 福三早已是换上了纸甲,解开裤子,弯着腰哼着小曲愉快的撒着尿。

 三哥的dna动了,双目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些血丝,这是对鲜血的渴望,正如同他当年从军一般,工资不工资的,无所谓,只要让砍人就行。

 王通通猫着腰走了过来:“三哥,一会你在左还是再右。”

 所谓左右,是以楚擎为中心,就如同将领的亲卫一般,需要在战阵上保护主将。

 “随意。”福三转过身。

 王通通嘿嘿乐道:“都是汉子,三哥您怎地还害羞了,还怕看啊,怕什么。”

 “怕你自卑。”

 福三将身子转过来,二通低头一看,提着裤子跑了,换地方尿去了。

 此时的楚擎整盘膝坐在地上,挑选兵器。

 陌刀太沉了,还笨重,肯定不适合打这种偷袭战,而且就算普通战斗,他也耍不动。

 在战阵上,很少有像黄老四那种酷喜装b的人用长剑和短刀的,毕竟战阵上的武器就是一寸长一寸强,越长越占便宜。

 这也就是说,要么,弯刀,要么,长刀,要么,横刀。

 楚擎挠着脑门,想了想,让人将禁卫们用的长刀要了过来。

 倒不是他会用这种弧度很小的长刀,而是觉得这种刀比较好看,方便耍帅。

 上阵嘛,总得有个兵刃,不可能拎俩砖头跑上去。

 陶少章拎着一把长剑走了过来,激动的满脸通红:“妹夫,一会愚兄照应你。”

 楚擎吓了一跳:“你特么一会离我远点!”

 陶少章不乐意了:“信不过愚兄?”

 “呵呵。”

 “愚兄平日也练武的,打树!”

 楚擎十分认真的问道:“你想让你妹子还没过门就守一辈子寡?”

 陶少章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那愚兄去右翼,离你远一些。”

 不得不说,就连陶少章自己都意识到一些事情了。

 楚擎如释重负。

 七百多将士,并不是所有人都参战,要留下二百人在后方策应,照看马匹和物资,原本陶少章应该负责这事的,但是这家伙死活不干,非说什么他是副将,是军司法,怕被新卒瞧不起。

 倒不是陶少章胡搅蛮缠,的确有这个原因,新卒都上阵了,陶少章这个副将要是不上阵,难免被新卒瞧不起。

 南宫平走了过来,坐下后说道:“楚师,一会学生护您左右吧,与三哥、二通保护您。”

 “好。”

 对于南宫平的剑术,楚擎还是比较放心的,再一个这家伙有着间歇性的精神病,一受刺激就急眼,在自己身边也好看着点,要不然杀急眼了直接冲出去,出点什么事他不好与南宫玺交代。

 南宫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粘稠的液体倒在了佩剑上。

 液体味道不是很刺鼻,还散发出一种清香。

 楚擎问道:“这什么鬼?”

 “学生也不知,前些日子去边城山林伐木,听闻果毅营的军卒说林中有一株药草,马儿误食后会染疾,学生采了一些,磨成药汁,应是毒药,倒在剑上杀敌。”

 “不知道是什么你就往剑上倒?”

 南宫平笑道:“楚师您不是说,人得有求知精神么,正是因为学生不懂,才想要知晓这毒物好不好用,若是好用,以后大量采集,涂抹到边军箭矢上。”

 楚擎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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