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田海龙,也只是知道楚擎的一部分计划。

 就这一部分计划,让将军们的大脑都开始充血了。

 这一刻起,他们比望原城中的百姓还要担忧楚擎。

 原因无他,楚擎给的,太多了!

 马如敬将所有事情都记下后,沉默了许久,问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本帅问你,若是楚擎当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些人,琅琊王殿下、陶蔚然、墨鱼、南宫平等人,他们,会离开边关吗?”

 “会!”

 “为何如此笃定?”

 “这些才俊,皆是楚大人带来的,楚大人刚病倒时,大家还各司其职,可直到前一夜,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守在了卧房外。”

 枭智不解的问道:“即便楚监正出了事,可如今撒下了大笔钱财,耗费了无数精力,他们为何不留下,这可是楚擎一直以来的谋划。”

 “原本本将亦是如此想的,这些人,皆是楚大人至交,按道理来讲应是会如此,可前一夜陶蔚然却说,倘若楚大人再不好转,便强行用马车将楚大人带回京中,末将便提议若如此就早日操办,毕竟边关苦楚不宜养病,不如让楚大人先回京中养病,他们留下来,继续做应该之事。”

 “陶蔚然如何说?”

 “陶胖子说,要是楚擎不在,他们做什么都没意义,这世道,要改的规矩太多,要改的地方太多,楚大人去了哪里,他们便去哪里,若是楚大人不在边关,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空中楼阁,没了楚大人,早晚都会化为泡影。”

 马如敬面色复杂的问道:“其他人又如何说辞?”

 “皆是沉默无言,可末将看来,都是如陶胖子那般如此想的。”

 望着马如敬,田海龙正色道:“大帅,陶胖子所言极是,如今边关改变,并不是因为楚大人不惜钱财,而是因为…因为…”

 想了想,田海龙斩铁截钉:“因为他是楚大人!”

 马如敬再次陷入了沉默。

 是的,原本,大家都以为边关和望原城的改变,是因为楚擎不惜钱财。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原本总是刁难边军的三道世家,如今屁都不敢放一个,天天躲在宅邸之中,听说不少家族子弟都被送走了,家主也早就写好了遗书,就等着千骑营去抄家。

 除了世家,兵部也不像以往那般隔三岔五送来军报,询问边关防务。

 还有朝廷,每过一月都有礼部与户部的官员跑到边关叽叽歪歪,前者询问民生治理,后者询问钱粮之事。

 现在,来是来了,前几天就来了,礼部来了个郎中,来了之后就送钱,给各个将军们送钱,希望他们找楚擎给这些官员说点好话,送完了钱撒丫子就跑了。

 户部的官员也来了,也不问朝廷送来的钱财花在了哪里,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以楚监正的弟子自称,警告边军们照顾好楚擎,要不然京中的户部全体同僚,会弄死他们!

 就连三道的地方官员,也整天往边关跑,见不到楚擎,只能找将军们,陪着笑,讨着好,询问边关需要什么,哪里遇到困难,他们就是砸锅卖铁割腰子也要帮着解决。

 起初将军们还很不解,这怎么就变脸了,至于吗,还要割腰子?

 那些官场老油条苦笑着回道,帮着如今有楚擎罩着的边军解决问题,不过没个腰子罢了,可要是没解决问题,容易没一户口本。

 也是直到最近,马如敬和将军们才发现了一件事。

 边关,真的变了,边军,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相反,原本他们需要看脸色的人,现在,要看他们的脸色,原因,只是因为两个字---楚擎。

 “不能如此下去了!”

 马如敬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扫过账内十余位将领。

 “草原最近并未传来任何风吹草动,军务虽重,却也不会出什么纰漏,明日起,诸将与本帅,坐镇望原城,刚刚田海龙所言之事,皆是重中之重,那该死的陶胖子等人不管不顾,我等却不能冷眼旁观,建盖房屋、伐林、作坊、马场诸事,拖不得,我等暂且接手,待楚擎病愈后,再将差事交还他们。”

 一听这话,将军们傻眼了。

 田海龙咧着嘴,觉得老马同志最近有点飘啊。

 自从楚擎到了望原城后,阿螺天天和跟屁虫似的跟在楚擎后面,即便如此,别说楚擎交代下去的差事了,很多时候楚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都听不懂,什么卧草,沙避,娶你马弟,各种专业术语,听都费劲,更别说做了。

 望着将军们,马如敬强颜欢笑道:“我等卫戍边关,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民生治理罢了,又有何难,本帅这边将差事交于你们,难道咱们这些沙场老将,还不如一群嘴上无毛的少年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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