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之气混合着汗臭味,迎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浓烈的酒味。

 衣衫不整的商贾们,站在台下不断挥舞手臂叫嚷着。

 就连后期被千骑营探马带来的商贾亲族们,其中不少女眷,都和得了狂犬病一样,大呼小叫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台上的南宫平身上。

 南宫平光着膀子,汗如雨下,声音沙哑,面红如血。

 除了看门的两个探马,没有人注意到进入大棚的探马们。

 场面,和君臣想的不太一样。

 商贾们似乎并没有遭受过虐待,反倒像是耍酒疯一般。

 因为只有大棚前半个区域亮起了火把,台上的南宫平虽然看到有人来了,却没多想,依旧扯着嗓子嚎叫着。

 “半成,烈酒作坊半成份子,十五万贯第二次,第二次,还有没有叫价的,留着钱不投资,带到棺材里吗,第二次,第二次,还有没有!”

 “南宫少爷,我赵家出十六万贯!”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踩在凳子上大呼小叫:“老子的姐夫是礼部尚书曹悟,谁都别和老子抢,谁抢,老子搞死你!”

 南宫平冲下台,一个大飞踢就给王鹏飞踹翻在地,回到台上,南宫平大喊道:“小爷我叔父是南宫玺,谁再敢搬出朝臣的名头,就给小爷滚出去!”

 天子身后的南宫玺和曹悟一脸被狗日乐了的表情,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商贾依旧激烈的竞价着。

 “没错,公平竞价,十七万贯,这烈酒作坊,我吴家投了,十七万贯,半成利润!”

 “二十万贯,我孙家出二十万贯,先写书约,回去就给宅子抵出去!”

 “二十一万贯,老子也抵宅子,房契都带来啦!”

 南宫平嘿嘿一乐,一挥手,穿着暴露的小姐姐们拎着酒壶,再次给台下的商贾们倒了一杯烈酒试饮。

 不少满面红光的商贾来劲了。

 南宫平踹翻一个酒坛:“这烈酒,除了南郊庄子,天下没有第二家,错过了,莫要钻进婆娘怀里哭!”

 “三十万贯,我于家出五十万贯买下东海三道五年的利润!”

 “三十一万贯,我王家就是做酒水营生的,这项目,我王夺玉投了!”

 大门旁边的君臣们,彻底傻眼了。

 满耳都是钱,十万贯,二十万贯,三十万贯,五十万贯,仿佛…一组组数字一般。

 不,不是数字,当南宫平一脚踹翻空空如也的酒坛时,落锤成交,于家大掌柜满面狞笑冲到了台上,将一摞子银票交给马昂。

 马昂身后,银票堆的如同小山似的。

 而南宫平身后,也有一堆银票,不过没堆那么高。

 看不到数额,但是那些银票,都是红泥边儿,这也就是说,每一张银票,都是千贯起,而那些银票,就堆在那里,好似垃圾一样。

 “这…”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乎了君臣们的认知。

 曹悟眼睛发直,望着那个又踩在凳子上大呼小叫的身影,那个他跑来搭救的“小舅子”,大脑一片空白。

 不少朝臣,也见到了熟悉的商贾,这些商贾们,都和疯了似的,挥舞着银票,身边站着亲族,大吼大叫着。

 黄老四的眼睛已经挪不动了,眼中,只有那堆小山一样的银票。

 据他目测,少说也有百万贯!

 南宫玺倒是没看向银票,而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台上那个一直以来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文儒雅”的孝顺侄儿,哪有往日年少俊杰的风采,就和一个地痞流氓似的,大呼小叫着,一口一个娘,一口一个小爷。

 又是一个身影跑到台上,高举着一个弥勒佛玻璃制品。

 “三万贯,就三万贯,本王母妃最喜爱的珍宝,赐予本王,三万贯,谁要!”

 黄老四的目光终于从银票上收回来了,也怒了。

 因为昌贤那造型,那状态,还不如南宫平呢。

 见到老四面带怒火,老太监赶紧跑了过去,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天子驾临,禁声,跪礼!”

 根本没人搭理他,老太监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商贾的呐喊声之中。

 孙安又冲到了台上,再次大喊了一声。

 南宫平与昌贤二人,这才看到快步走来的君臣们,吓了一个机灵,连忙跪倒在地。

 商贾们齐齐回头,孙安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棚内出现了短暂的平静,紧接着,三百来号人全跪下了。

 大棚之内,满是寂静。

 角落里的太上皇也是吓一跳,本能的钻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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