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不懂什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只知道,善是可以汇聚的,也是无私的。

 当一个人想要做善事,而别人想要帮助他时,一定不要拒绝,一定不要说什么为别人的安全考虑,因为这样的善,并不是无私的。

 当拒绝别人做善良的事,正确的事时,目的就会变的不纯。

 楚擎不再有丝毫顾忌,将自己并不完善的计划和盘托出。

 除了户部衙署正堂之中五人外,没有人知道,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一个甚至可以说关乎到整个京城所有人的计划逐渐成型。

 楚擎离开户部衙署时,嘴角微微上扬着。

 针对章松陵等人的计划,需要各个击破,有以卫长风为首的户部官员相助,成功率又多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哪怕是福三也不知道,救济灾民后,楚擎睡的很踏实,可这几夜入睡前,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些画面,一些让他想要高吼大骂的画面。

 进了马车,楚擎笑意渐浓。

 甘永梅,已经不是他的目标了,而是户部的目标。

 有人笑就有人哭,只不过不是甘永梅,至少甘永梅现在还没哭,现在哭的人,是南郊人力资源服务保障大棚里的南宫平。

 挠着额头的南宫平正趴在书案上,画素描。

 面前,是一排长龙,少说也有三百多人,都是南郊庄子的流民。

 南郊庄子接到了通知,所有人都去“南棚”登记造册。

 流民想不明白,自己都成流民了,还造什么册,可楚擎的话几乎就等同于圣旨了,大家不明白什么意思,却依旧过来排队。

 这就是百姓,只要有人对他们好,哪怕只是好一次,哪怕他们对这世道再是失望,再是绝望,只要有人对他们好一次,只有一次,他们就会放下所有戒心,听之任之,不是因为盲从,而是因为有人对他们好,好过一次。

 流民们倒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南宫平是知道实情的。

 楚擎没多说,就是登记造册,这个和所谓的“册”,最低限度是只要一看这个册子就能和真人对比上,找不出除了真人外第二个人。

 京兆府也有很多所谓的“册”,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就好比户籍,姓甚名谁,正脸方脸还是大圆脸,脸上有没有痦子,痦子长哪了,大致多高,什么口音,老家哪的,然后…就没然后了。

 可以这么说,就随便找出一个户籍册子,根据这个册子,在京中至少能找出几百个“相似”的人。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楚擎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南宫平。

 你不是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吗。

 你不是诗画双绝吗。

 你不是心怀天下吗。

 你不是腿脚利索吗。

 你不是是长的帅吗。

 你不是天天和陶若琳嬉皮笑脸吗。

 行,正好专业对口,画吧。

 当时南宫平就很懵,他是说过他擅长诗词,也读了四书五经,更在乎百姓,也有很多擅长的事,但是绝对没说过他擅长丹青这事。

 楚擎很固执,他说腿脚好的人,肯定擅长丹青,要么你画,要么你滚犊子,你选一个,南宫平那是什么脾气,二话不说,直接滚…去学丹青了。

 南宫平肯定算的上是少年俊杰,但是画画这种事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能学会。

 此时的南宫平就在画,面前是个傻笑着的老头。

 老头望着南宫平画的“头像”,笑容渐渐凝固。

 可以这么说,老头一辈子都没照过铜镜,这话一点不夸张,可现在望着头像,老头还是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老头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公子,小老汉原来…原来就长这模样?”

 老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惊讶于自己竟然长穿模了,还是个六边形脑袋。

 原本南郊流民有近三千人,走了两千,被带去萧县了,开山采石去了,楚擎算是找了份临时工给大家干干,还有将近一千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陶若琳最近一直没找楚擎,就是因为忙活这一千流民的事,与南宫平一起给他们登记造册。

 老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着六边形脑袋,可后面的老太太知道啊,伸着脑袋,瞅瞅画纸,又瞅瞅老头,直咧嘴。

 老太太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低声道:“诶呦,还是找女菩萨吧,小公子画的…忒吓人,和个砖似的。”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回头说着悄悄话,然后等南宫平再次抬起头时,发现面前已经没人了,反而是不远处陶若琳那里,排起了长队。

 相比与南宫平,陶若琳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诗画双绝,不但画的像,而且画的快,刷刷几笔,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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