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千骑营的腰牌,哪怕只是暂时的,楚擎也算是有了一个特权了。

 有权不用枉做官,楚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地牢,关押曲家人的地牢。

 自从曲家人被抓后,千骑营探马倒是没动他,因为这事闹的比较大,捅流民,不但臣子知道了,民间也知道了,所以得明正典刑,要是千骑营用了什么手段的话,到时候刑部把人带走也不好走程序。

 捅流民这事不是不大,而是不归千骑营管,千骑营想查的是关于李家的事,但是曲明通父子二人死活不说,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嘴硬,对捅人这事倒是供认不讳。

 不承认也不行,当时千骑营和二皇子去的时候人就躺在血泊之中。

 楚擎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后,总觉得千骑营方法不对,不是觉得这群专业人士不专业,而是觉得提问的方式不对。

 到了地牢,楚擎发现这里的环境比京兆府地牢强多了,就地下一层,光线很足,不算潮湿,牢房不多,二十多间,第一间就是曲明通的牢房。

 站在牢房外,楚擎气的够呛,咣咣踹了两脚铁栏:“睡尼麻痹起来嗨!”

 原本楚擎还以为成了阶下囚的曲明通得特别惨,不说短时间内瘦的和骷髅架子似的,至少也是愁容满面。

 结果呢,这家伙躺在干草堆上睡的正香,身上的华服都没换,呼噜打的震天响。

 听到声音的曲明通起来了,定睛一看是楚擎,连忙爬起来跑到铁栏旁。

 “楚公子,楚公子,误会,是误会啊,区区贱民,本官赔钱,赔钱,多少钱都赔,何苦,何苦来哉。”

 刚刚楚擎踹两脚铁栏是假装生气,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要知道楚擎上一世,也是“贱民”,区区贱民,正是因为如此,这一世,他从不敢瞧不起过谁,从不敢高高在上过,不敢用金钱衡量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做人最基本的底线,不是好事还是坏事,而是尊重,对生命的尊重,或者说是敬畏。

 抬起胳膊穿进了铁栏中,楚擎抓住了曲明通的衣领,冷笑不已。

 “我弄死你儿子,再赔你一些钱,行吗。”

 “楚公子这…”曲明通吞咽了一口口水:“若是让犬子抵罪,可否放本官出去?”

 楚擎楞了一下,随即一把将曲明通推倒在地。

 这种人,他用手沾一下都觉得恶心。

 曲钊的确不是好东西,可再不是好东西,那也是你儿子,竟然想要拿亲生骨肉定罪,换自己逍遥快活?

 不得不说,楚擎对文臣和大人物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

 很多当爹的大人物,为了儿子,可以冒着丢了乌纱帽的风险四下活动为儿子开脱。

 可正是这些当爹的大人物,若是一看自己乌纱帽要丢了,甚至可以随时舍弃亲生骨肉。

 儿子,这玩意生就是了,大不了不要大号重新练小号,多买几个屁股大的美婢,吭哧几晚上,几个孩子都出来了,可要是乌纱帽丢了,那是真的没儿子可生了。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庶子给嫡子顶缸,嫡子给老爹顶缸,老爹给家主顶缸,在世家门阀之中,这种事比比皆是,家族最大,家主最大,身份最尊贵的人最大,其余人,都可以牺牲。

 曲家混的最出息的,就是曲明通,所以哪怕是曲明通他爹,曲钊他娘他奶奶,曲家所有亲戚都来了,也会同意舍弃曲钊保曲明通的做法。

 楚擎望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曲明通,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的老爹是楚文盛,要是成了曲府家的大少爷,防着外人也就算了,还得想着老爹会不会哪天给自己坑死。

 “别做梦了,就你犯下的那些事,别说你儿子,就是你曲府全家绑一块都不能抵罪。”

 曲明通面如土色:“我曲家,我曲家当真完了吗,可…可只是失手杀了人,失手啊,本官是礼部郎中,从四品的郎中啊。”

 曲明通并不知道人被救了,还以为那流民小厮已经死掉了。

 “郎中多个屁,就你这样的,肯定是得判,至少五年以下十年以上。”

 曲明通略微发傻,没太明白这五年以下十年以上…得怎么判?

 楚擎冷笑道:“哪怕是十年,也得是十年有期徒刑缓刑八年。”

 “这…这是何意?”

 福三呸了一声:“先在牢中蹲十年,蹲够了十年再蹲八年缓缓。”

 曲明通吞咽了一口口水,更懵了,那你直接说十八年就完事了。

 站起身,曲明通满面求饶之色:“楚公子,你能出现在千骑营地牢之中,又与二皇子与千骑营副统领相交莫逆,定不是常人,本官…不,老夫…老夫知错了,还请高抬贵手放过老夫一马。”

 “放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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