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武殿外,早已跪满了人,太监、宫女、禁卫,足有五十余人。

 楚擎找了个最后面的地方,悄悄地跪了过去,滥竽充数。

 混在人群之中,楚擎愁眉苦脸的。

 本以为挨几棍子就能离宫了,谁知太子运气这么差,刚痊愈又被陌刀给劈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做了多少孽。

 黄老四来了,飞奔着跑来,孙安和一群禁卫紧随其后。

 众人把脑袋埋的更低了,如果太子出了事,他们都得死。

 楚擎本想看看天子究竟长什么德行,结果发现一抬头就容易鹤立鸡群,只好低着脑袋继续透明人間。

 入殿后,黄老四来到床榻前,一脚将守在旁边的老二昌贤踹出了半米远。

 挨了一脚的昌贤很闹心。

 以前您踹我吧,没问题,可今天这事,不怪儿臣呐。

 没办法,反正太子一出事,黄老四问都不问,直接削老二,准没错。

 “喻儿,朕的皇儿!”黄老四望着满身鲜血的太子,呼吸粗重:“为何,朕的皇儿,为何要遭受如此磨难!”

 孙安轻声道:“陛下,刚刚行刑时,太子…”

 黄老四猛然回身,一把抓住了孙安的前襟。

 老太监好歹一百来斤,竟然直接被天子单手给拎离了地面。

 “太子若是有失,朕,要让殿外跪着的所有人,身首异处!”

 一挥手将老太监扔在了地上,黄老四又看向跪倒一排的御医们,没开口,但是眼神足以表达很多意思了。

 看向一个年纪最大的御医,黄老四冷声道:“朕的皇儿,何时能醒来?”

 “陛…陛下,已命人去熬了药汤,我等…我等已是尽力而为,至于何时能醒来,便要看太子殿下的造…造化了。”

 “太子乃是朕的皇儿,若是福薄,你等便陪葬!”

 “臣,臣等已是尽力为之了,陛下息怒,事发突然,与臣等无关,见了太子后已是尽力施手救治了。”

 童归听不下去了,插口道:“陛下,若不是这些御医,殿下也不会出了闪失,莫要听他们一派胡言,太子出事时,御医慌乱至极,反倒是楚教习施手为殿下止住了血。”

 “楚擎?”

 刚刚孙安跑去敬仪殿,只是说太子“又”出事了,没说前因后果,所以黄老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进门习惯性的就给了老二一脚。

 孙安跪倒在地,这才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黄老四面色阴晴不定:“楚擎竟还懂的兵伤救治之法?”

 同样跪在地上的昌贤带着哭腔:“若不是楚教习,不知皇兄还要失了多少血。”

 黄老四一脸狐疑:“他岂会懂医术,之前不还是胡说一通说那麒麟石有古怪么。”

 孙安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此事…此事怕是误会楚公子了。”

 “何意?”

 “那吴南风,看似面色红润,可脖颈之处遍是红斑,昏厥之后,鼻下还挂着血水,刚刚老奴又命御医去探查了一番,那吴南风气若游丝,已是病入膏肓。”

 “什么!”黄老四面露惊容:“麒麟石,竟真是害人之物?!”

 昌贤突然狠狠的磕了一个头:“父皇,还请您命楚教习救治皇兄,太医署足足百余人,却无一人知晓皇兄病症根源,只有楚教习一人及时示警,冒着天大的干系砸碎了麒麟石,而刚刚在演武场时,众人都慌了神,楚教习却镇定自若,片刻便为皇兄止住了血,他定是懂医的,太医署皆是庸医,儿臣信不过,还请父皇叫楚教习入殿为皇兄诊治!”

 黄老四面色古怪,凝望着昌贤,语气莫名:“你当真,担忧太子?”

 老二泣不成声,用力的点着头。

 看了看昌贤,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太子,黄老四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吭声。

 童归一咬牙,跪倒在地:“陛下,卑职也信不过这些御医,整日都是同一般说辞,刚刚在演武场,确如二皇子所说,楚教习镇定自若,定是懂的医术的,看那模样,便是在战阵之上,那些军中的郎中也不及他十之一二。”

 “真是如此?”

 黄老四看向孙安,老太监道:“是如此,楚公子若不通医术,如何知晓麒麟石之事,更不会如此娴熟为太子止了血。”

 “这样啊。”黄老四的老脸有些发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昌贤哭着说道:“父皇,耽误不得了。”

 黄老四深吸一口气:“孙安,去,取甲胄来。”

 昌贤一头雾水。

 让楚教习进来诊治皇兄,穿甲胄做什么?

 孙安也挺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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