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署后,所有关于幽王的信息都呈到了楚擎的书案上。

 千骑营成立后,人手不足,大部分探马都在京中,京外并不多的人手,其中一半都在诸王封地中,而这一半的一半,都在幽王的封地中。

 倒不是幽王有反状,而是太能嘚瑟,太能兴风作浪。

 就八龙夺嫡那会,昌承顺用一句话就可以形容,泥菩萨蝶泳,加速去世。

 这得亏是老四十分重视亲情,换了任何一个皇帝,估计就算是宋仁宗,至少也得打断昌承顺两条狗腿。

 “强抢民女…”楚擎望着桌上摞在一起的密信:“在封地上见到漂亮姑娘,直接带回王府中!”

 江月生面色有些古怪:“爹娘寻死觅活,谁知这被掳走的民女和爹娘断绝了关系。”

 楚擎:“…”

 陶蔚然刚回来,也看着密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醉酒当街纵马?”

 江月生:“赔了三十贯,百姓欢天喜地。”

 陶蔚然:“…”

 楚擎:“喜吃茶,带着王府护卫抢占商贾的茶山?”

 江月生:“这商贾是章松陵的亲侄儿。”

 楚擎:“…”

 陶蔚然:“豢养战马,占了城东百姓土地,将百姓全部驱赶?”

 江月生:“没过几日闹地龙,城东山塌,百姓无一伤亡,原本怨恨的百姓,对其感恩戴德,幽王一高兴,又赏了这些百姓不少钱。”

 楚擎与陶蔚然对视一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三哥都直咧嘴。

 可以这么说,就这位幽王昌承顺,别说人事,就连拟人的事他都不干,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强占土地,就这些事不用上纲上线都够搞他了。

 可问题是根本没有苦主。

 抢民女,不假,爹娘寻死觅活,谁知这位可以称得上是受害者的民女,直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开心都来不及。

 酒驾这事,造成了很多商贩损失,可这家伙醒了酒就让人赔钱,有损失的商贩们反而大赚了一笔。

 横行乡里的事,有,太多了,为了喝茶,抢人家茶山,茶山的主人也不是好惹的,找人来京中准备告他一状,结果人没到京中呢,章松陵被楚擎搞了,尸体都找不到,来京中告状的,正好,直接被探马关进了千骑营地牢中。

 只能说是幽王运气真的很好,如果当初楚擎没搞章松陵,他那侄儿跑到京中,这事绝对会拿到朝堂上说道说道。

 给人家好好的庄稼地全平了,当马场,结果没过几天地震了山都塌了,就是因为当地百姓都被昌承顺给撵走了,所以才没有任何伤亡,不算马的话。

 “当街纵马,给点钱就完事了,那要昌律干什么。”楚擎放下了密信,冷笑道:“没这个道理。”

 “大人。”江月生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换了寻常人,是没这个道理,可他是王爷。”

 楚擎无言以对。

 还真是这么回事,楚擎也不得不承认,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个笑话,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换了其他人,又是抢地又是抢民女的,百姓得骂死。

 可昌承顺是王爷,别说是王爷,哪怕是世家子,大家都觉得再是正常不过了,反而昌承顺这个王爷及时赔了钱,苦主还乐呵呵的。

 走在大街上,俩人发生口角大打出手,挨揍的鼻青脸肿,往医院一躺,就说脑袋疼,就是要讹钱,打人的后悔了,砸锅卖铁断断续续凑了三万块,挨揍的这才骂骂咧咧的出院。

 可要是打人的具有一定的地位,当场取出了十万直接给了挨打的,说一声对不起,道一声歉,那挨打的都觉得自己是撞大运了,美滋滋的。

 昌承顺是王爷,就这些破事,他即便是不给苦主钱其实也没什么事,问题是他还给钱了,自然就没什么所谓的苦主了。

 除此之外这家伙运气还挺好,一次是马场事件,一次是茶山事件,根本不是赔点钱就能搞定的事,可就是这么寸,被赶走的百姓险些丢了命,茶山商贾又站错了队。

 “他最好老老实实的,要是敢在京中搞事情,这辈子别想回封地了。”

 本来楚擎也不是想要搜集黑料,就是想了解了解这个人,倒也说不上失望。

 陶蔚然笑道:“自陛下登基后幽王再未回过京中,大人觉着,这幽王殿下会安分吗?”

 楚擎哑然失笑。

 没错,挑这个节骨眼来京中,还是刚过完年,不搞事情才怪。

 “可这家伙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吧,别说和贤太子昌贤比,哪怕是如今朝臣提起来直骂娘的昌承恪,不,哪怕是曾经深陷丑闻的琅琊王昌贤都比他名声强了百倍千倍,他哪来的勇气入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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