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的出来,陶少章是真的生气了。

 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刘瑾昔将众人统统数落一通,陶少章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一般。

 “他,盛兆军,盛将军。”

 陶少章咬着牙说道:“你可知,他第一次上了岛时,见到了什么?”

 “自然是知晓的。”刘瑾昔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若是你想说,便说,说不出来,就要道歉,别人辱骂我,我杀了他,或是置之不理,可你辱骂我,说服不了我,便要道歉,懂了吗?”

 “好,盛将军上岛第一日,未来得及歇息片刻,便发现了瀛贼踪迹,率领其麾下,一路追寻入了山林,终于寻到瀛贼,以及兔部,兔部女子与孩童临时扎营之处,瀛贼抓了女人,绑了孩子,又给了孩子们短刀,告诉那些孩子,若不然,亲眼看着他们的母亲被凌辱后杀死,再被瀛贼杀死,若不然,让这些孩子亲手杀了他们的亲生母亲,从此沦为野兽,成为瀛贼的走狗!”

 刘瑾昔明显是知道这件事呢,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自此之后,盛将军便立誓除掉所有瀛贼,荡峰杀贼,只带二十二名亲随,你说他要向人证明他的勇武,不,他不需要,因为盛将军本就是舟师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他明知兵力不足也要殊死救援,荡山时便说了,敌情不明,他会只身前往,只是亲卫誓死追随,你只说他以身犯险荡峰杀贼,却为何不提及他登岛之后经历九战,九战皆胜,完胜,大胜!”

 “那不过是…”

 “住口,听本官说。”

 陶少章的手指指向仇宝玉。

 “仇宝玉为救亲娘,成了守备府主将,是不假,他如何不知会被世人耻笑,可他即便知道,也不愿委曲求全,对狄擒虎这老贼不假以辞色,忠孝难两全,你是聪明人,那换了你,想必会对狄擒虎虚与委蛇吧,可世人如何评说,你又如何对世人说,你极为聪慧,想来,会对世人说,你欺骗了狄擒虎,将狄擒虎耍的团团转吗,你定会这样,因为你根本不懂军伍,不懂仇宝玉这样军伍,他会弯下腰,只为老娘,但绝不会跪下身,折辱了身上的甲胄,弯腰,是因他为人子女,不跪,是因他是军伍!”

 王天玉看向仇宝玉,低声问道:“是这么一回事吗?”

 “对啊。”仇宝玉双眼放光:“就是这么一回事,陶大人是知音啊,比我自己都了解我!”

 王天玉:“…”

 “至于你说王天玉不顾手下死活营救仇宝玉,更是一派胡言,舟师乙卒,同生共死,王天玉其麾下,就在船上,本官叫他们下来,若是有一人说非是自愿,你取了本官首级,莫说仇宝玉,便是他手下那些寻常军伍,王天玉也曾冒死营救过,海上作战,本有两艘船,一大一小,瀛贼私掠船见了小船,上前追击,王天玉脚踏冲船舟,撞在了私掠船上,独自一人为饵,便是怕私掠船追击那艘小船,追击小船上的手足们!”

 王天玉满面得意:“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多次呢。”

 “还有曹琥,曹琥他…他…”原本气势十足的陶少章,突然词穷了。

 满面期待的曹琥,表情逐渐凝固。

 “曹琥…曹琥他…他挺好的,总之…”陶少章突然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卖肾买苹果的狠厉表情:“你刚刚说,要我们一日之内撤军,好啊,莫要明日午时了,今夜子时,我们便离开,所有人都离开。”

 “吉大…陶大人!”大军哥连忙插口道:“莫要失言。”

 陶少章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你怕我大昌将此处岛屿纳为国土,怕我昌人奴役番人,好啊,我们这便离开。”

 刘瑾昔略显狐疑:“此话当真?”

 “当真。”

 陶少章狞笑道:“我们就在船上,看着瀛贼与你们打,看你们两败俱伤,等你们打完了,我们再上岛,人都死光了,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你敢!”

 “本官为何不敢,不,我们不停留,我们回东海,过上一年半载,再回来,那时,便奴役所有番人,如果你们击溃了瀛贼的话,我们昌人,要奴役番人为我们放牧,为我们种植,将所有人,当做下人对待,若不从,便杀。”

 刘瑾昔轻笑出声:“你不是如此狠心的人。”

 “我不是,不错,可我大妹夫是,你打听打听我大妹夫,活畜生,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昌朝开朝至今,有谁被称之为活畜生,我大妹夫其心性,由此可见一斑!”

 众人:“…”

 “打妹夫会将朝堂上那些贪官污吏,军中那些酒囊饭袋,统统打发到此处,统统发配到此处,到时你要好好看看,这座岛屿,这些岛民,这座原本可以安居乐业的岛屿,这些可以休养生息的岛民,就是因你,因为你擅作主张,因你自作聪明,被屠戮,被欺凌,被奴役,都是你一人之错,都是你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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