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外面,不再是跪满人了,小海贼都被撵跑了,就剩下王天玉和仇宝玉了。

 玉仔不知道为什么要继续跪,只是跪在那里,为跪而跪。

 仇宝玉也跪在那里,似乎是在陪着玉仔跪。

 楚擎忙碌了几个时辰后,见到这俩家伙,有些来气了,连踹带骂将二人轰走,嫌晦气,往这一跪和要给谁上坟似的。

 俩人和个难兄难弟似的,被探马强行赶走了。

 楚擎没时间搭理这俩人,舟师之事千头万绪,都需要他拿主意。

 陈定澜跑了过来,说舟师军伍几乎天天挨揍,被湖城兄弟们揍,已经有点要起义那意思了。

 当然,就是因为带点起义的意思,然后被揍的更狠了。

 陈定澜担心这么揍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想着问问楚擎能不能轻点揍。

 楚擎忙碌了一天,都在制定关于军伍保障之事,腰酸背痛,正好和三哥一起去海边溜达溜达。

 就这样,三人前往了海滩,一日操练结束,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一半湖城老表,一半舟师水卒。

 湖城老表们对于这种强度的训练,根本不放在心上。

 人和人不能比,或者说是精锐和废物不能比,再看舟师军伍们,和三伏天的死狗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这天气冻的楚擎都有点哆嗦了,可这些军伍全身都是汗水,冒着腾腾的热气。

 大军哥骑在马上,扛着一根和陌刀一样长的军棍,见到楚擎来了,大吼一声:“大帅至,各营列阵!”

 然后场面就彻底混乱了,湖城老表总会以任何理由殴打这些舟师军伍,连打带踹的,让军伍们开始列队。

 累没了半条命的舟师水卒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列队,伍长们站在了最前方,都不敢正眼看楚擎的方向。

 背着手的楚擎人五人六的,陈定澜和福三跟在后面。

 古人的规矩很多,走路也是如此,按照身份地位。

 以前,陈定澜是和楚擎并肩而行的,实际上从官职上来讲,楚擎还比陈定澜低半个品级,主要是楚擎根本不在乎这事,他在宫中和太上皇喝酒的时候,有时候见到太上皇耍赖,都敢上去锁着喉儿往太上皇嘴里灌。

 可现在呢,陈定澜在外人面前,必须是落后楚擎半步的,因为楚擎升官了,他自己给自己升的。

 当时楚擎是随意找了个探马,然后写了封圣旨,这封圣旨的题头俩大字---牲纸,内容是天子委任楚擎为鹅城,哦,不对,重写,天子委任楚擎,不是,前面不用计,哎呀我去,这你记个屁,你还记,算了算了,楚擎是东海三道舟师大帅,钦此,谢主隆恩。

 就这封圣旨,陈定澜一点质疑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圣旨有好多,都是空白的,就是探马写上天子命楚擎造反,他也得认,单单是那些空白圣旨,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就这样,楚擎就成为了东海三道的大帅,算是陈定澜的上官。

 背着手,扫视着那些呼哧带喘的舟师军伍们,楚擎驻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同志们辛…”

 话没说完,见到那群舟师水卒们的死样子,楚擎骂道:“果真是一群废物!”

 还真别说,就这精气神,连当初在北关的世家子们都不如。

 不管世家子以前多么不堪,至少是有傲气的,而且从小养尊处优,身体基础打的也好,再看舟师军伍们,大多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饭桶,上阵也不需要陆战,而是上船,所以说几乎是不怎么操练的,退一步来讲,至于上阵,大部分都没经历过海战,因为狄擒虎很狗。

 大军哥下马后快步走了过来,掏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楚擎。

 楚擎接过后问道:“写的什么啊?”

 “名录,这五日来,已有一千二百七十六人想要解甲。”

 楚擎傻眼了:“这么多?”

 “人数越来越多。”

 楚擎真的是被刷新三观了:“入伍从军后,还可提前退役?”

 陈定澜苦笑着解释道:“若是折冲府与其他二关,自是不可的,除伤残者外,其他军伍若遇战事,即便双亲故去也不可离营,可舟师…”

 “舟师怎么的?”

 “舟师原本也是如此,只是多年前,狄擒虎上书至京中,以东海募兵极为困难以及不少军伍天生不善游水等缘由,修改了不少律令,其中就包括了若是罗云道籍贯从军者,可酌情退役解甲。”

 “狄擒虎为什么这么做?”

 “收买人心,当年也是为了将一些老卒换走。”

 楚擎扭头看向墨家嘟嘟号,恨的牙直痒痒:“这老王八蛋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大军哥与陈定澜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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