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带来了,鲜血淋漓,放在一块用来擦旗杆的油布上。

 楚擎看的很认真,也很不解。

 手指齐根而断,尾指。

 楚擎不解的地方在于,这根手指很寻常,既不粗,也不细,既不长,也不短,可为什么这根手指指向哪里,哪里就会有凄惨的哭嚎,哪里就会有家破人亡,哪里就会出现惨剧?

 狄擒虎泪如雨下,望着那根手指,一副想要和楚擎拼命的样子,却被林骸狠狠的摁住。

 片刻后,楚擎找到了答案,这根手指,并不寻常,因为他白白净净,不黑,不瘦,很饱满,和普通百姓的手指不同,它代表着权利。

 随手一丢,楚擎将手指扔进了海中,狄擒虎如同困兽一般挣扎而起,又被福三一脚踹了回去。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天子宠臣,就能平平安安,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是天潢贵胄,就能逍遥一生,笑话,天大的笑话,楚擎,本帅会在下面等着你,本帅会与孙儿,与亲族,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哈。”

 狄擒虎叫骂着,大笑着,如同疯魔了一般。

 林骸看向福三,傻乎乎的问道:“这老畜生怎知少爷是天潢贵胄?”

 福三又掏出算盘开始拨弄了,懒得搭理弗莱迪。

 陈言自称本王,管楚擎叫老十,又管楚擎的老娘叫姑母,这还用问啊,狄擒虎又不聋。

 任由狄擒虎谩骂着,楚擎也不恼怒,翘着二郎腿,乐在其中。

 当恶人除了谩骂别无他法时,可以证明一件事,恶人,无能狂怒了。

 都看着楚擎,就等楚擎打个响指,大家弄死狄擒虎,至少也要堵住他的嘴。

 骂了好久好久,狄擒虎似是骂累了,也似是心如死灰,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再次瘫在地上,看着楚擎,双目无神,喃喃问道:“你为何,要老夫死,为何,为何要老夫死,老夫,哪里得罪你了。”

 “你是坏人,我是好人,你代表恶,我代表善。”

 “哈哈哈哈。”狄擒虎再次狂笑出声:“就凭你?”

 楚擎:“…”

 “你活不久的。”

 “至少比你活的久。”

 “这世道,本就是恶的世道,恶,不会消失。”狄擒虎看向陈言,看向福三,看向林骸,看向那些探马,挨个看过之后,又笑了出来,笑的是那么的快意:“世道是如此,人亦是如此,你永远不会知晓,那些你身边的人,与你亲密无间的人,背地里,对你抱有多么大的恶意。”

 陈言怒道:“还敢挑拨离间!”

 “火光,在夜中亮了起来,这火光,便有罪。”狄擒虎死死的盯着楚擎:“这世道,人都醉着,清醒的人,便有罪,醉的,才算是清醒的,清醒的,要去死,无边的恶意,深不见底,恨,恨你有万贯家财,笑,笑你无权无名,嫌,嫌你穷的无一瓦遮身,怕,怕你有良田千亩,见不的别人有,我却没有,这是病,是恶,你有的,为何我无,放眼四望,看的皆是人,眼中人,住着高屋大院,奴仆如云,再看自己,衣衫褴褛,便恨不得要你去死!”

 楚擎掏了掏耳朵:“接着说。”

 “齐王,哈哈哈,齐王,你二人,都是天潢贵胄,凭什么,你战功赫赫,他只是个反王,凭什么,你坐着,他站着,凭什么,你发号施令,他只能在旁边看你眼色行事。”

 陈言瞳孔猛的一缩:“你若再挑拨离间,本王拔了你的舌头!”

 狄擒虎不为所动:“你旁边那人,定是福三,世人无不知晓的护院,为何,他是护院,要跟在你身后,想来,有人将刀子刺向你,那护院,定会挡在你身前,可有人将刀子刺向他时,楚大人,楚都督,你会挡在他面前吗。”

 “你猜。”

 “你莫要得意,一日前,老夫也如你这般得意,可现在如何,老夫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楚擎打了个哈欠,看向林骸:“就这口才,让你下不了手了?”

 弗莱迪摇了摇头:“少爷,他刚刚不是这般说的。”

 “是吗,那怎么说的,给你个机会,狄大帅,说说,怎么让弗莱迪对你下不了手的。”

 “哈哈哈哈,你要听,那本帅,便说给你听。”

 狄擒虎眼底掠过一丝莫名:“你手下的命,身边之人的命,至亲之人的命,都在你的手中,到了你我这般地位,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命,都在自己手中,稍有不慎便是身死族灭,可你知晓,你我的命,又在谁的手中。”

 “我的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的命,在我手中。”

 “不,本帅的命,你的命,在天子手中。”狄擒虎露出了讥讽的神情:“若是此时一个宫中太监出现在你身手,携圣旨,天子要你放了本帅,要你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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