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剑拔弩张,正在这时,一声大吼传来:“老爷!”

 盛兆军突然从月亮门中跑了出来,虎目喊泪,跑到跟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末将,盛兆军,见过大将军。”

 楚文盛爽朗大笑,将盛兆军扶了起来:“都是老兄弟,哪来这么多俗礼。”

 前几日虽然上朝了,但是盛兆军一直没和楚文盛说上话,之后知道楚家父子二人难得团聚,就没去打扰,忍了三天。

 见到这么多人流露出了敌意,风道人脸上却没任何意外的神情,大喝一声:“少门主快来,当年,就是此贼险些打断了你爹的狗腿!”

 楚擎:“…”

 贺季真跑了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见到众人剑拔弩张,满脑袋问号。

 “少门主。”风道人一指楚文盛,厉喝道:“他便是二十七年前山门林中袭门中弟子的那贼人!”

 “什么?”贺季真面色大变,猛然看向楚文盛,然后…满面崇拜之色:“您就是那林中野人高手?!”

 楚文盛也挺懵:“你…听说过我的故事?”

 贺季真如同小迷弟一样,那崇拜的目光,都快满眼小星星了,快步来到楚文盛面前,局促不安,就好像见到偶像一般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贺季真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滑稽的笑容,出手如电,袖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抓在手里,不偏不倚,扎中了楚文盛的大腿处。

 众人无不面色剧变,盛兆军暴怒:“老子活劈了你!”

 眼看着众人就要将贺季真乱刀分尸,楚文盛却微微低下了头,看了看大腿的短剑,又看了看满面迷茫的贺季真,语气中,带着几丝困惑。

 “你也是个没卵子的阉货?”

 一语落,楚文盛动了。

 也不能说动了,就好像赶苍蝇一样,随意一挥手,然后,贺季真飞了,直直撞向了墙壁,风道人面露惊容,想要去接住,却是迟了。

 贺季真结结实实的撞在墙壁上,如同摔在墙壁上的史莱姆,软踏踏的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楚文盛揉了揉前胸,发现的裤腿破了,有些心疼,然后冲着楚擎嘿嘿一乐:“这群蠢货,不知道为父是将军吗。”

 众人这才看到,楚文盛,竟然穿着腿甲。

 大白天,在京中,后面跟着数十名探马,就是出来散个步而已,楚文盛,竟然还穿着腿甲?!

 要是穿内甲吧,大家能理解,问题是,楚文盛穿的是腿甲,要知道只有上了战阵在万军从中的将军才会穿腿甲,而且腿甲极为沉重,步战都不会穿,基本用不上,骑战才会。

 见到老爹无碍,楚擎如释重负,楚文盛还是那副困惑不解的模样:“擎儿,你这衙署里,怎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为何要和为父胡闹?”

 楚擎回过头,看向风道人,目露寒光:“赵宝蛋,贺季真,若是再敢对我爹不敬,你们二人,就别想活着走出千骑营大门了。”

 话音一落,千骑营大门被关上了,无数持弓持弩的探马跳上了墙壁与屋顶。

 风道人置若罔闻,连忙蹲下身,检查了贺季真的伤势,随即大大的松了口气。

 楚文盛还挺大度,挥了挥手:“不碍事的,这小子留了手,未刺的太…”

 说到这,楚文盛突然愣了一下,又看向了晕死过去的贺季真,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长长“哦”了一声。

 “想起来了,怪不得你喊少门主,原来当年那个三道隐门的少门主,是这小子的爹,老子终于想起来了,当年扎了个道士,那道士嘴巴最臭,自称什么少门主,扎的就是他的大腿处,怪不得这小崽子往老子的腿上捅。”

 楚擎一脸懵逼:“少门主是少门主的爹?”

 陶若琳虽然不知道风道人和贺季真为什么突然袭击楚文盛,但是通过刚刚三言两语,也猜测出了什么,小声提醒道:“贺季真之父,当年应是与楚世伯…谋过面,而那时贺季真之父,并非门主,而是少门主。”

 “哦,这么个事啊。”

 风道人手中的长剑,依旧没有放下,眼中,只有楚文盛。

 “老道自幼习武,不敢说天赋绝佳,却是门中最为勤奋的弟子,凭着一手快剑,十三岁那年,便入了内门,可自从被你羞辱后,便有了心魔,不,那被你羞辱的三百余名同门师兄,皆都有了心魔,因这心魔,再习练武艺,却是事倍功半,不知多吃了多少苦头,反倒是不如外门弟子精进的快,今日,老道,要破除这心魔!”

 “别特么在那碰瓷啊。”楚擎大骂道:“什么三百多,就是三十多人,少在那胡说。”

 “额,那个擎儿。”楚文盛一脸尴尬:“是…是为父记错了,少记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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