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老夫,气煞老夫!”

 高高抬起手臂的陶瑸满面血红,吹胡子瞪眼:“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夸口小儿,老夫…老夫…”

 太子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急眼了,这老头急眼了。

 陶瑸,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不是文化水平不够,是小瞧楚擎了,再一个是缺乏经验,他从没想过,竟然有个年轻人敢跟自己这般争论,又是“歪理”连连。

 文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要动手,那就是说不过的情况下,所以,陶瑸败下阵来,这件事传出去,楚擎剽不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陶瑸,太子少师,颜面大失,恼羞成怒想要动手。

 “这位…楚公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陶仲媛开了口,声音满是戏虐。

 “既然楚公子如此才高八斗,为何还要前些日子去陶府求亲,小女子不才,自幼不通诗文书画,竟能得公子青睐,可惜,家父,却拒绝了你,就连小女子,也对你…颇为鄙夷。”

 楚擎微微一愣,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之前自己舔个脸跑去求亲,然后,陶家还没看上自己。

 首先,陶仲媛贬低了她自己,说她不通诗文书画,即便如此,还是没看上楚擎。

 有点偷换概念的意思,但是的确是帮他爹找回了场子,主要是转移了注意力。

 “求亲…”楚擎背着手,淡淡的说道:“敢问陶姑娘,你陶家人,可见学生带去了八抬大轿?”

 “你只是求亲罢了,为何…”

 楚擎冷声打断道:“你可见学生携了重金,还是见学生带了媒人,或是走了六聘?”

 “本姑娘说了,你不过是…”

 “不,陶姑娘误会了。”楚擎拱了拱手:“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重金求妻,求的是完璧之身,明媒正娶,娶的是贤良淑德,三媒六聘,聘的是知书达理,学生只是去陶府拜访,未曾言明要求亲,不知道陶姑娘哪来的自信,以为入你陶府者皆是求亲,你以为你是…呵,向你求亲,陶姑娘你…”

 “配吗”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可楚擎的表情,口气,戏虐的神情,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陶师,陶姑娘,学生还有要事,告辞!”

 一语落毕,楚擎又冲着两位皇子施了一礼,随即转身而走。

 太子昌喻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神情,满是崇拜。

 陶家父女,却是又羞又怒,尤其是陶仲媛,银牙紧咬,咬的咯咯作响,当真太子的面被“羞辱”,恨不得将楚擎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楚擎离开了,屋内五人面色各异。

 一直看热闹的童归,瞠目结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陶瑸如此失态,明显是说不过了,恼羞成怒都准备动手了。

 二皇子昌贤面露苦笑。

 太子昌喻双眼放光,紧紧盯着陶瑸,内心里大呼过瘾。

 陶瑸吹胡子瞪眼,胸膛起伏不定。

 陶仲媛紧紧握着粉拳,如果恨意能够换成银票,楚擎现在能再给黄老四修出一个皇宫。

 “此子…”陶瑸语气森然:“此子定是窃了哪个大家的学问,老夫,老夫定要揭穿伪善的嘴脸让他身败名裂!”

 老陶明显是气糊涂了,楚擎…还有身败名裂的余地吗?

 陶仲媛突然转过身,刹那间,双目之中竟有了泪痕,眼泪汪汪的看着昌喻。

 “殿下…”陶仲媛满面委屈之色:“殿下,那人,羞辱我。”

 昌喻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孤看到了。”

 “殿下,殿下帮人家出气。”

 昌喻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乐:“学问之争,学问之争罢了。”

 “你…”陶仲媛一跺脚,又羞又怒。

 昌贤侧目扫了眼陶仲媛,面色,带着几分戒备。

 天晴了,暴雨来的快,却的也快,艳阳高照,如同楚擎的心情一般。

 走在宫中,楚擎的脚步轻盈,多日来胸前内的怒火、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还有什么事,能比怼的陶家扛把子太子少师陶瑸怒火攻心想要动手更能解压呢。

 楚擎丝毫不担心,不担心陶家人报复自己。

 任何陶家人想要报复他,他就会将这件事传出去,往死里黑陶瑸。

 当然,他不觉得陶家人是傻子会主动宣扬这件事,哪怕给他穿小鞋他也不怕,反正就是往死里黑就行。

 行走江湖,最怕的就是要脸,楚擎觉得自己已经初步具备了这个必备能力。

 韬武殿遗址,再次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停雨后庄户们第一时间赶来继续干活。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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