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瞧见程华龙这家伙正拎着痕迹勘查箱快步走到窗边。他打开箱子,先拿出遮阳板,接着又拿出足迹灯对准窗户的边框一照,转头对不远处的白静静喊道:“白静静,你赶紧过来拍照,我发现了两枚清晰的鞋印。”

 “阿龙,你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啊!”白静静暂时停下手里的活,面带微笑朝程华龙走了过去,然后用脖子上的警用相机进行拍摄,成功将鞋印给固定了,二人又继续开始勘查现场。我见这两个小菜鸟已经知道如何分配工作,配合也还算理想,视线则自动落到了秦烟雨的身上。

 不看还好,一看我却深感意外,她居然蹲在一个小型垃圾桶旁翻死者生前的生活垃圾。

 我快步走过去蹲在她的身旁,满怀好奇地问道:“秦烟雨,你在这干什么呢?”

 秦烟雨连头都没抬,继续拨弄着那一堆垃圾。我也仔细看了一下里头有啥玩意,无外乎是一些快餐盒子跟零食包装袋,以及护肤品的外盒包装夹带着染有酱汁的纸巾面团。不过,我也很好奇她接下来会干什么,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秦烟雨拨弄完,转头朝白静静喊道:“白静静,你过来固定下物证原始状态。”

 白静静小跑到秦烟雨跟前,单膝跪地对准地下那堆垃圾拍起了照来,很快就固定结束。

 白静静拍完之后又回到程华龙那边,配合后者进行新一轮的痕迹采集工作。

 秦烟雨依然没怎么搭理我,在我的注视下,她花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些垃圾给完全分好类,然后依次进行包装,连纸巾面团也没放过。记录、打包、写记号,熟悉到宛如流水线作业般自然,将所有筛选过后的物证,都放入了生物提取箱的那个迷你型物证袋内。由此可见,她应该是个物证分析女狂人。

 秦烟雨提取完毕之后,她站起来反问我:“你觉得这是一宗什么案?”

 我被她一下问住了,想了想说:“从目前情况来看,很像入室劫杀案,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

 秦烟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她冷笑道:“你确定?我看这案子比你想的要复杂许多。”

 我刚想继续说说自己的后续看法,结果程华龙和白静静就惊呼有了意外发现。

 于是,我也顾不上跟秦烟雨争辩,我们俩迅速朝着另外二人走过去。

 程华龙瞧见我之后,他抬手指着死者的手指甲说:“天哥,我刚用指甲钳剥离了死者的指甲壳,在里头发现了少量的毛发。我把毛发装入了物证袋里,回头找到相关嫌疑人再进行匹配。”

 我冲程华龙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阿龙,你小子不错,非常有前途。”

 程华龙在装物证的同时,还扬起脑袋说:“那是必须的啊,也不看看我跟的老大是谁。”

 我白了程华龙一眼,低声道:“行了,少拍我马屁,专心收集痕迹吧。”

 这时候,白静静同样也调出自己拍摄的尸体面部特写照,放大好几倍之后才递给我,并大胆道出心中所惑:“天哥,我在给死者拍面部特写时,发现她上颚的门牙上有少许皮屑,我怀疑可能是人的皮肤组织。”

 我也仔细看了看,转头对秦烟雨吩咐道:“你把死者口腔里的皮屑提取出来。”

 秦烟雨点了点头,从提取箱里取出一根玻璃管,还有一根棉花棒。她右手抓着那根棉花棒,轻轻地在死者上颚的门牙上滚动了几下,很快就把皮屑提取到了,将棉花棒缓缓伸入玻璃管给密封好,统一装入提取箱中,准备带回去进行化验。

 我看着面前的这几个家伙,心头还是有一些失望,毕竟初出茅庐还是相差甚远。

 我抬头看向程华龙反问道:“阿龙,你给我说说,你提取到了啥玩意?”

 程华龙一脸兴奋地抬起右手,指了指窗户边说:“我提取到了两枚足迹,在窗户边框上,这案子很明显是入室劫杀!”

 听见如此极品的回答,我差点直接暴走,咬牙切齿地说:“阿龙,你带上家伙跟我过来!”

 程华龙茫然地拎着工具箱跟在我身后,我带他走到房门边,指着门把手:“指纹提取了?”

 程华龙像看白痴一样望着我,脱口而出道:“这还要提取?我估计早就被污染了。”

 我在心里疯狂咆哮,差点没被气到吐血,指着程华龙说:“阿龙,你给我记住!以后出现场必须按照流程来提取物证,不要以你的想法去左右案情,你的估计会影响整个案件的侦查方向,如果因此连累一个无辜者蒙冤或导致凶手逍遥法外,你负得起责吗?”

 程华龙经过我这一顿怒骂,仿佛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主动打开了工具箱,从里头取出一个微型痕迹采集仪。这是采集微量指纹的专业设备,有自带的内置拍照功能。他把这个东西伸入门缝之中,按下采取仪的右侧按钮,很快就传来几声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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