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相信兄长。”魏茹颤着胆小心翼翼看一眼高高在上的云贵妃:“再者夫人面容亲切,当时民女亲眼所见,皇上待您情深。能有如此温柔,必定不是大恶之人。”
  云绾容暗自吐槽,原来自己的脸还有这等作用?
  姑娘,你面前的皇帝的确不是大恶之人,但你说他温柔,本宫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瞎啊。
  云绾容没敢将这话说出口,继续观看事情进展。
  皇帝显然也不认同这姑娘的话,鄙夷冷嗤。
  魏姑娘收到来自天子的威压,腰杆都挺不直了,唇色发白连连磕首:“若民女有一句假话,愿以死谢罪。”
  齐璟琛目光危险:“你说的言辞凿凿,但为何不将虎符拿出?要朕如何信你。”
  “民女没必要诓骗圣上,那是要掉脑袋的。”魏茹捏紧裙角,想到她担忧记挂的长兄,总算找回了镇定:“那虎符为左半枚,虎作走形,背面有槽,虎身有错金铭文九行四十字,可对?”
  云绾容想起有回在御书房因皇帝之故有幸见过虎符一次,正是魏茹口中的模样。
  皇帝显然对这些年虎符的去处十分在意,云绾容估摸他是想探出苗头看何人参与其中。但云绾容身子不适,坐得有点累了,结果刚动动手脚,莫名其妙被皇帝盯住。
  云绾容无语,说正事呢,你这人眼睛怎么老在她身上?
  她小脾气上来了,没好气地插了句:“说这么多作甚,你倒把虎符拿出来啊。”
  她觉得自己说的实在太对了,唧唧歪歪干啥,直奔主题拿了东西,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啊,嘴皮子不干?
  齐璟琛觉得尚有疑处未解,还待盘问,被云贵妃这轻飘飘的一句噎得不上不下。
  不过又不能否认云贵妃有理。
  齐璟琛黑着脸:“虎符拿来,给朕瞧瞧。”
  魏茹却在此刻吱唔了,不说话,也不见动作。
  齐璟琛眯起凤眸:“怎么?别说你在诓骗朕!”
  “民女绝对没有。”一恐吓,魏茹又抖着回了话:“只是……只是民女有个条件,还请皇上能答应。”
  登基以来别人在他这求的东西多了去,无非是官爵名禄、金银财宝,齐璟琛倒未多想:“你说。”
  “皇上将民女纳入后宫,民女便将虎符呈上。”
  齐璟琛登时冷了脸。
  云绾容斜睨皇帝,重重地哼了声。
  剩下魏茹颤抖俯身,竭力解释:“民女实在是怕了,不想每日奔逃,担忧性命。难道这么多年对虎符的看管,都抵不上在后宫中小小立锥之地?”
  “自然抵得上的。”云绾容懒洋洋地起身,走至魏茹面前,温温和和地说:“虎符一旦落入贼手,这军中可就乱了。魏姑娘护的不仅是虎符,是一大方天地呢。”
  她抬起魏茹的下巴,仔细端详:“长的也美,不委屈皇上。皇上,臣妾乏了,先行告退。”
  然后甩下两人,索性迈步离开。
  齐璟琛看那被嘭地一声狠狠关上的门,额上青筋抽了抽。
  他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暴脾气,语气生硬地下令:“把虎符给朕交出来!”
  “民女如何相信皇上得了虎符不会将民女弃之如敝履,反正出去了没命活,大不了让皇上杀了民女。”魏茹颤抖着,依旧坚持:“皇上先行下旨收下民女。”
  “你是在威胁朕?”齐璟琛危险道。
  “是。”魏茹咬牙说完全话:“虎符被民女藏起来了,若民女不说,谁都别想得到。”
  齐璟琛蓦地笑了,笑容发冷:“很好,高德忠!”
  刚摸不着头脑看着云贵妃脸色极差离去的高德忠连忙进来,瞧这里边一眼,不知是何状况,小心应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且说离开的云绾容,此刻真的气到半死,刚打发一个暗藏心思的卢芳芷,又来个明里叫嚣的魏茹。
  见鬼的踏春,这分明是来添堵的,外边野花朵朵,还不如留宫中清静!
  云绾容沉着脸,直接回去叫檀青收拾,打发闻笛去叫马车,片刻不想呆了。
  小满不明就里,担心道:“娘娘,咱这就走了?皇上那……”
  “管他去死。”一提这人,云绾容直接火冒三丈。
  小满被吓得连忙住嘴。
  檀青亦被主子的惊人之语唬住,她想起娘娘先前还跟皇上你侬我侬的,突生怒气,也是在召见那民间女子之后。
  檀青小声试探问:“娘娘,是不是那位姑娘惹您不高兴了?”
  云贵妃压根不搭理,檀青便知自己猜对了。主子气成这样,来的又是个妙龄姑娘,多半因醋劲。
  檀青劝道:“娘娘您此刻离开,可不正给了别人机会?”
  “本宫管得了他?”云绾容冷笑:“若他敢将人收用,本宫与他便到这了!”
  云绾容走得毫不留恋,直接朝顺天王府别苑去,头都不回。
  她与皇帝磕磕绊绊走到今日,难道她就不累?这天底下的诱惑多了去,她云绾容又非神仙,能防得住?
  眼不见为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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