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要进去通传的东昨,问道:“表哥可是已经歇下了?”

东昨回话:“公子喝了药便睡下了。”

戚秋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要紧事,便先回去了。”

东昨一顿,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回到院子里,刚进屋坐下,翠珠扬手给戚秋倒茶时便不满地说:“如今玉枝也太没有规矩了,这哪里是做丫鬟该有的姿态,主子在这她也敢如此行事。”

戚秋眼眸一垂,“她是跟在姨母身边伺候的,我多让让她就是了。”

翠珠动作一顿,说:“不管是跟在谁身边伺候的,丫鬟就是丫鬟,哪里有主子让丫鬟的道理,奴婢明个就回了夫人,她也该收敛一些了。”

戚秋眉头轻蹙,一脸忧愁,“这如何使得,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罢了,罢了,左右这次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翠珠一听更是不悦,“她还敢给小姐委屈受!我这就去找夫人,好好给小姐出了这口恶气!”

说罢,将倒好的茶水放在戚秋跟前,翠珠转身就出去了。

戚秋扶着门框故作急促的喊了两声,声音尽数散在风里,轻得不能再轻了。

等翠珠大步出了院子,戚秋转身进了内室。

知道戚秋畏寒,内室里时刻烧着地龙,暖暖和和的。

戚秋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左侧的桌子上摆放着白玉云纹的梅瓶,里头插着的红梅枝斜斜探出头来,娇艳欲滴。

戚秋躺在探出头的花枝下,明亮从窗户透进来,却显得这一角有些昏暗不明。

戚秋仔细琢磨着李家想要和淮阳侯府结亲一事。

谢夫人和李氏的仇不是一两日便能化清的,不止谢夫人厌恶李氏,李氏同样嫌恶谢夫人,两人早已水火不容。

淮阳侯府作为谢夫人的娘家,当年没少帮谢夫人出主意对付李氏,李氏对此恨之又极,如今又怎么会主动想要和淮阳侯府结亲?

拢上毛毯,戚秋翻了个身。

李氏性子高傲,多年都不曾改,能让李氏盖住过往仇恨,拉下面子主动开口,想必此事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不得不这么做。

可淮阳侯府已经落魄,阖府上下在朝为官的男子寥寥无几,还都是些闲差事,在京城里素来是不尴不尬的存在,与此时风头正盛的李家相比,确实略逊一筹。

这般境地的淮阳侯府,李家到底图什么?

戚秋想,或许她们根本就是冲着谢府来的。

谢府没有女儿,李家只好迂回的找上了淮阳侯府,以结亲的名义间接和谢府绑在一起。

毕竟有淮阳侯老夫人在,谢夫人就不会放任淮阳侯府不管,与淮阳侯府结亲,便如同与谢府结亲,在谢府没有女儿的情况下,这便是最好能攀上谢府的法子了。

若不是李家接连出事,王严又昏迷不醒,给了蒋氏当头一棒,让她从李氏的花言巧语中稍稍清醒过来,此事说不定还真给了李氏有机可乘。

就是不知李家到底想要做什么,竟然想要将谢府拖下水,也不怕谢侯爷和谢殊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是轻的。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打断了戚秋的思绪。

戚秋坐起身子,朝外瞧去,原是翠珠回来了,她刚进院子便被山峨拉住,去了檐下说话。

翠珠回来时扬着下巴,瞧着模样,应该是顺利的将玉枝的事回禀给了谢夫人。

戚秋又躺了下来。

自她和谢殊从静安寺回来那日玉枝前来试探,戚秋就觉得蹊跷,所以派山峨时刻留意着她,这才得知原来玉枝对她也多有留意,时常探听她院子里的情况不说,还经常打听她的行踪。

不管她此番行迹是为了什么,却也不能再放任她这么肆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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