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好。

戚秋突然有一丝心慌。

窗幔拉上,明明外面一片雪色,书房里却有些昏暗。

东昨见屋子里面实在太暗,便在谢殊身前的紫檀木的桌子上点了两根蜡烛。

烛火摇晃,映在谢殊漆黑的眸子里,忽明忽暗。

他身前还站着一个人,锦衣卫的装扮,看服饰像是个锦衣卫的总旗。

若是戚秋在这,准能认出来,这也曾是蓉娘客栈的一位跑堂小二。

景悦客栈的事牵连甚广,也甚为棘手,锦衣卫又怎么会只安插一个人进去。

不知那人说了什么,谢殊静默许久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了。

谢殊下颚微收,薄唇轻抿,眸中跳跃的烛火随着他的合眸消失不见。

东昨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忍住问,“公子,您真的要插手戚家的事吗?”

谢殊合着双目,没有说话。

“戚家的事牵连颇深,是不是真的被冤枉还一概不知,若是您贸然插手,戚家却并不是被冤枉的可怎么办?王家公子本就在捉您的把柄,若是因此把您打成和戚家是一伙的人,岂不是连累了您”东昨奉上一盏茶,担心地说。

去戚秋的院子里,他就跟在谢殊身后。等谢殊进去后,他和山峨水泱等人一起等在正屋门外,可不同的是,他会武功。

里面的谈话也并没有刻意小声,所以屋子里头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为听得清楚,他这才格外担忧。

戚家身处漩涡里头尚且无可奈何,谢殊远在京城又何必去趟这片浑水。

况且

江陵这个地界早就烂透了,当年连先帝派下去的巡抚大臣都在江陵一个县州没了一个。

先帝当年大怒,督察院的官员和锦衣卫的大人往返去了几趟,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只怕江陵的浑水会更深。

便是陛下登基之后,对于江陵此处也是多有束手无错的无奈。

戚家能好好的在江陵这么复杂的地界屹立这么多年,还真不一定经得起查。

谢殊节骨分明的手摩挲着扶椅,等东昨的话音落下,这才淡声道:“你还记得锦衣卫的职责吗?”

东昨低下头,面色一愧,“察明理,究对错,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东昨与东今不同,东昨不仅是谢殊的随从,也是锦衣卫的百户,有职位在身。

“可为了戚小姐”顿了顿,东昨又有些迟疑。

谢殊睁开眸子,“戚家到底是否被冤枉,不是戚秋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需要查过才知道。若真是事有蹊跷,戚家上下岂不是白白含冤。”

“此番我谁也不为,只是对得起这身飞鱼服。”谢殊冷声道。

东昨不敢再说,连连称是。

正巧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随即暗卫隔门禀告说:“公子,宁公子来了。”

不等谢殊说话,门吱呀一声直接被宁和立从外面推开,“年关将近,府上正事如此之多,你急匆匆地叫我来作甚?”

宁和立进来,便带来了一身的寒气。

谢殊挥退东昨,起身将窗幔给拉开了。

外面明亮的雪色透进来,驱散了屋子里的阴郁,谢殊颔首,“坐。”

宁和立笑了,“如此客气,你这是有求于我的样子啊,谢公子?”

谢殊也笑了,却没有说话。

宁和立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凑近谢殊脸上看,得意地说:“果然是有事求我,没想到你谢殊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