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侧目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别戳了,把碗里的饭吃完。”

  苏和知道谢殊的毛病,不敢顶嘴,端起饭幽怨地吃着。

  倒是一旁谢夫人院子里的嬷嬷接了苏和的话茬,笑道:“夫人怎么会不顾及公子,只是昨日公子才闹出了事,今日还是待在府上避避风头吧。”

  苏和道:“姨母这是嫌我麻烦?”

  那嬷嬷顿时就不再说话了。

  谢殊站起身,斜他一眼,“你不是个麻烦吗?再多嘴一句你就回淮阳侯府吧。”

  苏和顿时不敢说话了,端着碗低头扒饭,眸子里闪过一丝不高兴。

  等戚秋和谢夫人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戚秋送谢夫人回了院子后,掉头去了谢殊的院子。

  谢殊还没回来,戚秋便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等了一会。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等到谢殊的身影。

  应该是刚办完差事,谢殊身上的官服还没有脱下来,只将官帽取下放在手里。

  谢殊掠过周遭影影幢幢的树木,步伐幽幽,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见到戚秋,谢殊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戚秋站起身子,低着头,夜色笼罩之下,只露出半边白皙的侧脸,月色温柔朦胧,佳人如春日桃花,含羞带怯。

  谢殊目光一顿,转了视线。

  戚秋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一直揪着帕子,脸颊也染上了绯色,“昨日夜里,多谢表哥买了我的荷包。”

  这句迟来的感谢并没有让谢殊雀跃,面色反倒有些复杂。

  戚秋低着头看不见谢殊脸上的神情,自顾自地掏出今日刚让水泱出去买的荷包,又想到了系统的交代——

  让你送荷包是为了表达情意!

  戚秋在心里一咬牙,为了任务豁了出去。

  她软下嗓音,再抬起头时双瞳含水,眸中仿佛揉入了万千月光,“为了感谢表哥,我又绣了几个荷包想要送给表哥。”

  谢殊:“......”

  谢殊觉得自己有点疲惫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委婉地拒绝道:“表妹,我一个男子真用不上这么多荷包。”

  戚秋一听面上闪过一丝受伤,捏紧荷包,她难过道:“可我只会绣这些东西了。”

  谢殊揉着额角,半是无奈,“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表妹不用放在心上。”

  戚秋眼里续上了泪,难堪道:“表哥不收,莫不是嫌弃我?”

  谢殊:“......”

  谢殊拧着眉头,看戚秋几欲垂泪,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你给我吧。”

  戚秋就等着这句话,闻言瞬间止住了泪水,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利索地从袖中一连又掏出四个荷包,连同手里的那个一起递给了谢殊。

  谢殊看着递到眼前的五个荷包,不敢置信地看向戚秋,脑袋上顶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是......?”

  戚秋一心惦记着自己的任务,见谢殊不收,双手捧着荷包又往谢殊跟前送了送,“表哥?”

  女子的手纤白细长,手上的墨绿色荷包绣的工整,谢殊的表情却有些一言而尽。

  谢殊觉得自己又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掏出了五十两银票准备跟戚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却不想戚秋看到他手里的银票顿时急了,“表哥,我不要银子!”

  “这是送给你的!”

  谢殊一顿,纳闷地看着戚秋,有些不明所以。

  昨日急着卖,今日为何又不收银票了。

  见戚秋面带急切,看着他手里的银票压抑又克制,谢殊左思右想,又悟了。

  怕是嫌银子少了。

  也是。

  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又是自家人,谢殊也不好小气,又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用眼神真诚地示意戚秋——

  够了吗?

  戚秋:“......”

  戚秋急了,“表哥,这真不是银子的事,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谢殊一听却犹豫了,看着戚秋手里的荷包,虽绣的工整,但......

  罢了罢了,哄抬物价就哄抬物价吧。

  谢殊又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五个荷包,一个三十两,这可算是天价了,总不少吧。

  谢殊希望戚秋能够适可而止。

  一个荷包三十两,五个荷包一共一百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欠系统的债务直接少一大半。

  戚秋看着谢殊手里的银票,心里百感交集,默默无言。

  明知不应该,可几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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