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网打尽。

  咸绪帝自然没有病倒,他既然明白太后的狼子野心,自然对饮食熏香这些东西格外严防,所以太后送来的那些东西,他一个都不敢用,不过他却是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得手了。

  之后,为了不露出破绽,躺在病床上的很多时候都是带着□□的暗卫,只有太后来的时候,他才会从暗格里出来,躺在病榻上以免被太后识破。

  当看到太后册立太子,咸绪帝就知道太后这是坐不住了,也知道这是到了收网的日子。

  禁卫军里他一直安插的都有自己的人手,芮家看似掌握了禁卫军,其实只是掌握了一部分人罢了。

  至于京郊大营?

  落在荣郡王手里就如同在他手里一样。

  所以,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太后是绝无胜算的。

  如果硬要说谁打乱了他的步伐,那便只有谢殊了。

  谢殊突然搅了进来,这是咸绪帝万万没有想到的。

  其实咸绪帝不是没有想过要让谢殊负责其中一环,只是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觉得不妥。

  一来谢殊太过耀眼,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都知道他与谢殊的关系亲厚,对他很是重用,太后一党绝不可能放弃对谢殊的监视,很容易暴露,二来谢家的权势已然是不小了,若是谢殊在此事上再次立功,自然还要加封,到时候要他如何能放下心来。

  所以,在深思熟虑过后,咸绪帝还是放弃了动用谢殊的想法,却没想到他自己竟然搅了进来。

  阵阵清风涌了进来,众人脚上都沾染上了在地面上流淌着的鲜血,脚底一派黏腻,只是谁都不敢动。

  “母后是问什么?是你暗中与大皇子残余势力勾结,想要谋取朕的皇位,还是陷害朝臣,在朝堂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亦或者是给朕下毒,想要杀了朕。”

  咸绪帝此话一出,纵使不少朝臣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芮阁老听着咸绪帝轻描淡写的话,惊得整个心都在颤抖,手脚止不住的发软。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芮阁老脑海中便只剩下这一句话。

  “你的皇位?”太后猛然地站起身子,滚烫的泪水静悄悄的滑落下来,她怒视着咸绪帝,高声道:“这本该是我儿子的皇位!”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殿内一片寂静。

  当年那些陈年往事虽随着时间而慢慢沉淀,但不是能在每个人心中淡去,太后每每想起自己的儿子,便只觉得心痛不已。

  她双眼含泪,绝望而痛恨地看着咸绪帝,声嘶力竭地怒问:“这个皇位你坐得稳吗,你晚上就不怕梦到我的明仕吗!”

  明仕便是先帝的四子,当今太后的亲儿子,已故的四皇子。

  纵使心里有预料太后可能知晓此事,但咸绪帝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可如今听着太后撕心裂肺的呐喊,咸绪帝闭了闭眼,额上青筋直冒,他紧了紧手,断了最后一丝念想,害怕面对此事,更害怕自己在众人面前被拆穿。

  他深喘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将太后押下去!”

  *

  夏日总是多雨的。

  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的天,转眼间便阴雨绵绵,戚秋站在佛殿门口,看着这噼里啪啦的大雨,发觉自己并没有带伞出来。

  山峨也很是发愁,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没有撑伞,等到了马车准要淋成个落汤鸡。这也就罢,如今戚秋本就病着,若是淋了雨,就要病势要加重。

  戚秋叹了一口气,知道雨势这么大,暂时是回不去了,刚想对山峨说等等看雨会不会停再作打算,却在转身之际看到左侧站立着的谢殊。

  谢殊今日换了一身白袍,顶上用丝线勾勒了一朵玉兰花,撑着伞站在烟雾四起的雨幕之中,一身冷戾尽退,只留下眉目间的温和。

  谢殊撑着伞走了过来。

  戚秋稍稍勾起唇,走到谢殊的伞下,轻声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谢殊将伞朝戚秋那边靠了靠,把手里的另一把伞递给山峨,示意她自己撑着,“听下人说你出门时没有带伞,我来接你。”

  说罢,两人撑着一把伞,并肩朝相国寺外走去。

  戚秋今日来是给芮姜上香的。

  太后一党谋逆,芮家自然跑不了,满门皆下了大牢,芮姜与威武将军有婚约,虽死在了出嫁那日,但到底不是芮家女,没有被此事牵连,但芮家如今已经被抄家,威武将军又不愿意让芮姜进家祠,芮姜的牌位没有人供奉。

  戚秋是在京城的事平定之后入得京城,得知此事之后便自己使银子将芮姜的牌位供奉在了相国寺里。

  她与芮姜虽没有接触过几次,但芮姜对她却很是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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