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苗义在码头亲自监督着工人将这批货物运送上船,他神色严峻,连眼都不曾眨过几下,看起来对这批货物十分看重。

  由他如阎王一般立着监工,搬送这沉重货物上船的工人脸色都憋红了,累的一阵阵的喘着粗气,任凭雨水往脸上扑却也不敢松手。

  就这几箱货物,愣是用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搬上去完。

  船只上,戚秋和谢殊撑着伞立在船侧,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批货物被运送上来。

  戚秋偏头在谢殊耳侧低声说:“就是这些标记,这确实就是我们从京城到江陵的那艘船上的货物。”

  因上船之后是要有检查的,很少货物会密封的这样严实,并且所用的木材木料和箱子的长相都与戚秋曾在来江陵的那条船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说这是巧合,她绝对不信。

  自从猜测到周家可能私藏货物在寺庙里之后,谢殊和东光东影便几次有意去到寺庙的小佛堂里查看,但刚走进那里,便发现小佛堂被封住,不仅明面上有僧人看护,并且暗中还有高手在看守这里,为了不打草惊蛇,谢殊三人没有选择轻举妄动。

  他们躲在暗处窥间伺隙,暗中监视了多日,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寺庙和苗义终于是有了动静。

  谢殊等人亲眼看到雨夜之中,周家带着苗义来到寺庙里,跑来将小佛堂这批货物运送出来,并且运送到了码头。

  应该是提前打点过了,或者说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周家的人和在码头驻守的官兵很是相熟,官兵根本就没有打开箱子查看,直接就放了行。

  谢殊当时看着如此情形,眉头深锁。

  一个时辰过后,船开了。

  这趟船的目的地是江陵的隔壁,幽州。

  这批货物里也不知道到底装了什么,看守这批货物的人十分谨慎,每时每刻都有人看守在这批货物身边,且神色警惕,身上也配备着武器,看起来随时一触即发。

  不过纵使再谨慎,也抵挡不住变故。

  忽地,一阵怪异的焦味传来,感觉不对劲的人们四处张望,然后不约而同地望见船的后身不知何时竟冒出了滚滚浓烟——

  起火了!

  虽然火势并不大,但这可是在水面上,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那可是要命的!

  船上的人都脸色刹变,慌作一团地跑去救火了,即便是负责运输这批货物的苗义也不例外,他哪里背得起这走水的责任,心慌缭乱着就领着人赶忙去取水来救火。

  一下子,船上只剩两个人留在货物处看守,其他的人几乎都朝着那突如其来的火跑了去。

  谢殊和东光东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此时机,二人几乎是马上就敏捷地从人来人往中探到装有这批货物的房间外头,观察着四周和里面的动静,准备随时溜进去查看这批货物到底是什么。

  放完火的山峨偷偷跑回来,见屋子里只有戚秋一个人,便知道谢殊和东光东影已然前去查看货物,顿时又紧张又担心,比方才听戚秋的吩咐去放火还要紧张一些。

  可谢殊和东光东影这一去,却是半天都没有回来。

  眼见火势已经被熄灭,救火的人一批批回来,戚秋不免等得有些着急了,频频的派山峨出去查看。

  好在又过了一炷香之后,谢殊和东光东影终于回来了。

  戚秋着急的上前一步,询问道:“怎么样?”

  谢殊轻抿着唇,眉间微紧,露出三分凌厉出来,“是银子。”

  纵使心中早有预料,戚秋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东影面色凝重的补充道:“不仅如此,经过我们的清点,这批银子的数量与秦府至今没有找到的那批赃银数额大差不差。”

  戚秋眉心一跳,“你们的意思是这批货物很有可能就是秦府那批没有找到的赃银?”

  东影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什么众人心里很清楚,一时之间屋子里沉默下来。

  船只慢慢的行驶着,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幽州地界,靠着码头停了下来。

  乌金西坠,殷红色的残阳映照在水面,折射粼粼波光。

  戚秋和谢殊等人立在码头,静静地看着这批货物连同着苗义一起被人接手运走。

  是荣郡王府的人。

  与谢殊想的一模一样。

  *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虽已经入夜,京城却依旧繁华热闹,高楼之上,满是欢闹,街上寻欢闲游的百姓更是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露出盏盏红灯笼的茶馆,里头说书先生拍案声接二连三响起,震得人很是精神。

  “当今朝局动荡,多少高门大户被牵连下狱,这些世家往日里高高在上,可如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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