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捧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刚想打起精神说点轻松的事,就听一旁的谢殊突然开口,“江琛,你可否让长公主在这几日举办一场马球会?”

  江琛一愣,放下手里的茶盏,抬起眸子看着谢殊,有些不明白谢殊这是何意。

  墨色的眸子在此时显得有些沉甸甸,谢殊看着江琛,抿了抿唇,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就当帮我一个忙。”

  *

  暗沉的天,斜风细雨绵绵,断断续续的小雨下的人心烦躁。

  自那日谢殊将戚家的案子交由内阁之后,此事便在京城里传开了,人人都说是戚家保不住了,谢家趁机赶紧脱手此事,免得被连累。

  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一样。

  水泱和山峨都慌张了起来。

  戚家的事本就棘手,她们不信内阁的朝臣,只信谢殊,可如今谢殊却是撒手不管此事了,这不免让她们内心惶惶。

  谢夫人也听闻了此事,不明白谢殊这是在做什么,也沉不住气了,让人去找谢殊,让他给个说法。

  只是派人去了几趟锦衣卫,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人。

  谁也不知道谢殊去哪了。

  戚秋躺在贵妃榻上,依旧看着手里的那本《前朝记事》,并没有因为外面的传闻而慌乱起来,哪怕山峨和水泱已经急的一头汗了。

  她相信谢殊。

  谢殊绝不可能撒手不管,更不会如传闻那般是为了急着跟戚家撇清关系,就算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戚秋也相信谢殊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翻看着手里的书籍,戚秋却在心里默默地分析着局势。

  如今玉全帮随着谢殊的调查已经全然浮出水面,处在京城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根本不足为惧。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两派势力。

  其中一个想来就是以秦丞相、不、或者说是荣郡王府为首的另一派势力。这派势力多以朝堂重臣为首,隐藏在风云变波的朝堂之下,蝇营狗苟,暗度陈仓。

  并且他们还和玉全帮有一定的牵扯。

  虽不是一派,但两拨人却有着一定的关系,并且有些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只是玉全帮的目的尚且可说是复国,那以荣郡王府和秦丞相这派势力又是为何呢?

  造反吗?

  每每想到这里,戚秋的呼吸都要加重一些,手里的书掉地都没有发现,只觉得内心动荡不安。

  这盘棋实在是太大了,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牵连甚广,甚至到现在都还有一方势力没有露面,不知所踪,不知方向,没有线索。

  实在是过于棘手。

  戚秋坐起身子,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花瓶,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感,稍纵即逝,让她感觉自己好似要抓住了什么。

  只是还不等戚秋琢磨,只听外面的翠珠敲了敲门,低声说:“表小姐,东光来了。”

  戚秋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可能是春阳当铺那边有什么动静,连忙道:“让他进来。”

  果然如戚秋猜想的那般。

  东光一进来,便气喘吁吁地说:“表小姐,苗义准备离开京城,属下发现他已经开始买马和收拾行囊了。”

  戚秋一惊,站起身子,“为何突然要离开京城了,他要去哪里可打听清楚了吗?”

  东光沉声道:“属下听到他和当铺掌柜的谈话,说他要去江陵。”

  江陵,竟然是江陵!

  戚秋心神一震,眼皮都跟着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顿时觉得形势不妙。来回走了两步之后,她看着东光,沉声问道:“此事告知表哥了吗?”

  东光苦笑了一下,“我们也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找不到人.......”

  东光话音还未落,只听外面便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见了一声问安,“给世子请安。”

  戚秋和东光双双一愣。

  翠珠的声音在门口再次响起,“表小姐,世子来了。”

  戚秋反应了一下,这才沙哑的开口道:“让表哥进来。”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谢殊背着手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到屋子里面的东光也并没有意外,而是对着他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东光刚想向谢殊汇报此事,闻言张开的嘴只好又闭上,悻悻地走了出去,还不忘反手将门关上。

  等东光走出去之后,合上的屋门阻断了外面的阴沉,虽是白日,但因天色不好,屋子里已经点上了蜡烛,荧荧的火光在安静的屋子里摇曳。

  “表哥,今日你去哪里了,姨母到处找你。”戚秋上前一步,问道。

  也就是离得近了,戚秋这才看到谢殊身上的污痕。

  谢殊就像是刚从郊外回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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