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江琛。

  江琛嘴唇动了动,默了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那日我喝酒,喝得多了,正巧碰上她,本来好好的,我也不知怎么就和她酒后乱了.......我不知她有了身孕,如今她小产的事已经传遍京城,自然要担得起这个责任,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

  抿了抿唇,谢殊欲言又止。

  江琛看出了谢殊内心所想,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也派人去查了,那日确实是她动了手脚,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也正是因为此,母亲一直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说她品行还不如霍家女儿的好,但既然事情已出,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与她已有夫妻之实的事,那我也没什么好推脱的。”

  谢殊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

  江琛屋内点着淡淡的熏香,是男子惯用的香料,谢殊虽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香料很安神。

  正巧这时,一个下人满头薄汗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花,进屋便道:“公子,奴才将花采回来了。”

  这花黄蕊红瓣,枝叶舒展,颜色鲜亮,形状新奇,一眼望去很是惊艳。

  江琛抬眼扫了一下那朵花,点点头,“正是这个,你亲自送去张府吧。”

  那下人点点头,转身捧着花又出去了。

  谢殊没见过这种花,乍一看又很是新奇娇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江琛见谢殊感兴趣,解释道:“这是龙钱花。”

  “这是长在郊外悬崖上的一种花,每到这个季节才开花,京城前两年起便一直有传言说若是采来赠与心上人,便可白头偕老的说法,只是你一直没个中意的人,所以对这些不在意罢了。”江琛将这种花的寓意和京城的传闻讲了一遍,随后说道:“我虽不相信这些,但是颖婉喜欢,我既然要娶她,自然要对她好,采朵花的事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谢殊眸子动了动,顿了半天这才垂下眸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上次他们这么一般坐着的时候还是在去年花灯节的时候,如今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过去,两人的身上却都背负了不少事,心境也远远不如以前那般淡然了。

  静坐了一会,江琛许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谢殊,“陛下的病情还好吗?”

  只是这话问完,却不见谢殊回话。

  江琛不禁喊了一声,“谢殊?”

  说罢,拿手在谢殊眼前晃了晃。

  谢殊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问你陛下的病情怎么样了。”江琛笑着说:“你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没什么。”谢殊揉了一下眉心道:“陛下现下还是昏迷不醒,只偶尔能醒过来,药也喂不进去。”

  江琛不禁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的如此厉害,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听说你已经去请了王老先生,只希望老先生能赶紧进京,给陛下把把脉。”

  谢殊道:“前些日子王老先生已经传信过来,说是正在快马加鞭往京城赶。”

  江琛点点头,看着谢殊神色不怎么好,不禁问道:“朝堂上还好吗,陛下这一病倒,你们就需要多操劳一些了。”

  唇角绷直,顿了顿,谢殊叹了一口气,“如今陛下昏迷,为了平衡朝局,稳住局面,朝臣中正在选举辅政大臣出来维持局面,但因人选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江琛对此事也早有耳闻,沉默了片刻问道:“这辅政大臣不是那么好选的,既然能力出众,又不能权利过甚,还要能服众。若是陛下很快能好起来也就罢,若是.......那往后十年恐怕都要依赖这些辅政大臣了。”

  若是咸绪帝能很快好起来,有他掌管朝政,朝堂之上自然稳定,但若是好不起来,膝下唯一的皇子又如此年幼,这朝堂自然把持在这些辅政大臣手里。

  一个选错,就有可能将大齐江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大臣们商量至今,却依旧选不出几个又能服众又有本事的大臣出来。

  江琛感叹道:“此事颇为棘手啊。”

  谢殊揉了揉眉心,“现在众位大臣都在商量要不要请太后出来主持局面。”

  江琛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也确实不失为一种办法,请太后出面,先维持住朝政,其余的还能从长计议。”

  谢殊没有说话,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手上的玉扳指。

  说起眼下的局面总是压抑,不免觉得如今山河就如外面随风轻荡的鲜花一般漂泊,也不知是何时,大齐的江山竟沦入到了如此田地。

  虽没有外患,却是内忧不断。

  偌大的江山就像是被捅了无数个窟窿一般,寒风不断涌进,哪怕是远离朝局的人也能感受到这股股凉飕飕的寒意。

  江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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