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

  谢殊道:“臣愿意为戚家担保。”

  雷声再次炸响,一闪而过的闪电照出众人错愕的神色。

  此话一落,满殿皆惊。

  咸绪帝猛地抬眼看向谢殊,谢侯爷更是惊得险些跳起来,愣愣的看着谢殊。

  咸绪帝愣了好一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道:“你说什么?”

  “臣愿意给戚家担保。”谢殊脸上不见一丝波澜,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还请陛下给臣一些时日,臣必竭尽心力查清此事,若是确定戚家有罪,臣.......”

  谢殊斩钉截铁的说:“臣愿意与戚家同罪。”

  静。

  安静。

  无边的安静。

  就像是渺无人烟的荒原之上,静的只能听见呼呼奏响的风声。

  殿外的王公公眼皮狠狠一跳。

  咸绪帝半天才反应过来谢殊华中含义,站起身来,大怒大惊,“谢殊,你疯了不成!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谢殊深吸一口气,对着咸绪帝叩首,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说的话,“臣用自身担保,若是戚家有罪,臣愿意撤去锦衣卫之职,与戚家同罪,听候陛下发落。”

  谢侯爷眼皮狠狠地抽搐了两下,他想开口,侧目看着谢殊不见丝毫动摇的神色,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手却颤抖的厉害。

  “你、你这是拿你的前程在开玩笑!”咸绪帝气的不行,“你知道此言一出,戚家若是真的有罪,你会落个什么下场吗!”

  “臣知晓。”

  谢殊的语气不见一丝胆怯,“还请陛下愿意彻查戚家一事。”

  “你、你!”

  咸绪帝重重的拂袖,见劝不动谢殊,只好看着谢侯爷,想让谢侯爷开口劝说谢殊。

  谢侯爷自然注意到了咸绪帝投射来的目光,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嘴唇动了动,自听了谢殊所言他心都快跳了出来,此时勉强稳住颤抖的双手,却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咸绪帝叩首道:“还请陛下恩准彻查戚家一事。”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好,好!”顿了顿,咸绪帝气的几乎要站不住,扶着桌角这才稳住,“你们这是,这是来逼迫朕的!”

  谢侯爷连忙低头,“老臣不敢。”

  “不敢?”咸绪帝咬牙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将手边的茶盏挥扫在地,只听清脆的一声响后,咸绪帝猛地站直身子,“好,就如你们所愿,朕先不定戚家的罪,只让人把戚家一干人等圈禁在府上,让你去调查,可若是.......”

  咸绪帝盯着谢殊,“若是戚家有罪,谢殊,与戚家同罪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你便别怪朕不顾念亲情!”

  谢殊并没有顾忌咸绪帝的威胁,谢恩道:“臣一定竭尽全力查清此事。”

  咸绪帝此时一眼都不想看见谢殊,“滚下去!”

  谢殊却不起身,“陛下,那戚秋.......”

  咸绪帝烦闷的闭了闭眼,“眼下并无证据定她的罪,朕会让皇宫侍卫回来,暂时放她一条生路,权当朕兑现她抓捕刘刚有功一事的奖赏。”

  谢殊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和谢侯爷退出了养心殿。

  雨已经慢慢的小上了一些,只是风太大,撑伞也无用,手中提着的灯笼晕着小片的光芒,在风雨中摇晃,谢侯爷和谢殊冒着寒雨,走在幽暗寂静的宫道之中,在太监的护送下出了皇宫。

  天色依旧阴沉,如同吞天巨兽张开了嘴,将万物烟火尽数吸走其中,寒风簌簌,雨水哗啦,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人不禁一颤。

  走出了皇宫,看着护送的太监远去,谢殊看着一旁沉默的谢侯爷,抿了抿唇,“父亲.......”

  谢殊的声音有些沙哑。

  今日这一遭他虽护住了戚秋和戚家,却愧对于自己的父母。

  谢侯爷面色瞧着有些沧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拍了拍谢殊的肩膀,最后只道:“罢了,回去给你娘再磕个头吧。”

  风雨潇潇,夜色浓浓,深夜下的京城不见白日的喧闹与辉煌,有的只是潦草几笔的落寞。

  戚秋只觉得后颈传来一阵疼痛,睁开眸子,就见谢夫人守在她身旁默默流泪,见她醒过来,顿时扑了过来,“秋儿,你醒了,太好了!”

  谢夫人虽梳洗了一番,但经过这一遭瞧着还是憔悴了许多,戚秋知道谢夫人是担心自己和戚家,不禁感到一阵愧疚。

  她揽住谢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刚要开口,只见门口一个小丫鬟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着谢夫人,话都说不完整,“夫人,外面、外面.......”

  谢夫人心中顿时一紧,不安地回过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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