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殊皱了皱眉头。

  他已经传信给了王老先生,只是王老先生现在正在淮安,一时半会难以上京,也不知咸绪帝这是怎么了,这次咳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谢殊其实有心想要问问太医院给咸绪帝把脉的太医,但也知道咸绪帝疑心甚重,怕这样做反而惹得咸绪帝心中不悦,心中有了别的想法,倒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故而也只能作罢。

  咸绪帝咳得面色苍白,好半天这才缓过来劲儿,拿帕子沾了沾嘴角,挥手道:“你去,你现在就去,将安家一众人等皆抓拿到诏狱,好好审问,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谢殊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宫。

  这下,本要谢殊释放安成文的一众大臣惊奇的发现,谢殊不仅没有在今日放人,反而带着锦衣卫一干人等将安家上下尽数抓到了锦衣卫里。

  他们不禁大怒,觉得谢殊不把皇命放在眼里,递了折子就要进宫替安成文喊冤,只是这一次,他们还没来得及替安成文说上一句话,就被咸绪帝开口怒斥了半天,最后相互搀扶,颤颤巍巍的出宫了。

  而在秦府之中,当秦丞相听到安家通匪的事被揭穿之后,脸色大变,手里的茶盏也应声落了地。

  他脸色灰败,滚烫的茶水洒在裤脚上也来不及管,猛地站起身,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一旁的仆从赶紧搀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秦丞相紧紧地盯着眼前人,原有的稳重早已经被抛掷脑后,只听他急声问道:“周路找到了吗!”

  秦丞相手上的力道很重,仆从吃痛却又不敢叫出声来,顿了顿只能强忍着疼,摇了摇头,“还没有,周路跑得快,我们的人正在找。”

  眼看秦丞相变了脸色,仆从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锦衣卫的人也还没有找到周路,他们比我们更晕头转向,更何况如今有安家的案子要忙,不一定能腾出手来了。”

  秦丞相并没有因为仆从的这番话而脸色好转,他沉声道:“务必要在锦衣卫找到周路之前杀掉他,绝对不能让他落到锦衣卫的手里!”

  仆从点了点头,赶紧转身出去了。

  *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正在大牢里喊冤的安成文看着被抓进来的一家老小傻了眼。

  他万万没想到,通匪的事会在这个时候被捅出来。

  可是面对如山的铁证,安成文也无从狡辩,他焦躁不安的在牢房里打转、走动,最后也唯有沉默不言四个字。

  而锦衣卫依靠着土匪头子递上的礼品单子,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安家明明与土匪勾结,每逢年节都有土匪的孝敬,但账目却如此平整,找不出错处来。

  因为土匪递来的孝敬全都是白银。

  不是古玩器皿,不是文书字画,更不是钱庄银票,而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银子不用过账,只要运到府上,便可随意支配,当时审问安成文小妾的弟弟邓店的时候,邓店也曾提到,当时安成文给他卖宅子的钱都是银子而并非银票,只是当时并不知道安家通匪的事,查遍安家的账目也没有找到这笔银子支出去向,这才让锦衣卫无从可查。

  如今虽然安成文沉默不语,但有了这条线索,锦衣卫全力搜查,将安府和其名下的所有宅子别院都搜查了一遍,挖地三尺这才找到了这些银子的去处。

  原来安成文真的把这些银子藏在了地下,他掏空了一处宅子的后院,挖了一个几尺深的地窖,将这些巨额的银子尽数藏在其中,若不是锦衣卫确信他有这笔银子,谁会闲着没事挖这么深的洞去查看。

  要知道安家名下的宅子别院可不少,有一些宅子更是坐落不小,这一间一间的挖过去,耗时耗力不说,还容易吃力不讨好。

  找到了银子,抓了别院的管家一审问,便是安成文打定主意咬死不认,不开口,此事也是水落石出,板上钉钉了。

  原来早在前几年,安成文便跟君鞍山的土匪勾结上了,他庇佑着君鞍山的土匪,在京城中给他们通风传信,一旦有严打土匪的圣旨传下来,就提前给他们传信,让他们躲起来避避风头。

  这也是为什么严打土匪这几年下来,各地土匪都被清扫干净,唯独这君鞍山上的土匪回回都能逃过一劫。

  而为了回报安成文,君鞍山上的土匪每逢年节就会偷偷派人给安成文送来一大笔银子,只是并非直接送到安府,而是送去京郊那处偏远无人的别院里。

  巧合的是,这处别院离绥安长公主府还有些近,也难怪有段时间遂安长公主的下人都说府上闹鬼,晚上经常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想来就是隔壁土匪运银子的声音。

  只是此事虽然调查清楚了,但谢殊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他最终要调查的,安家与玉全帮,或者说背后某股势力的联系才是他想知道的。

  事到如今-->>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